凌香，那日出現在她的生辰宴席上，讓得她顏面盡失。
還記得送凌香來的那位女子曾說過，這是虞淺送來的禮物，這絕對不可能，華蘭敢確信，八年前的虞淺，是死透了的。
她親自帶人驗的屍體，錯不了。
那女子說虞淺得不了空，不能親自前來送禮，待晚上得了空隙，定會來尋她的時候，她還是心悸了好多夜，都沒能睡得踏實。
“雲昭郡主，來日方長，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自然。”華蘭帶着一羣人怒氣衝衝的走了，虞歌長舒了一口氣，墨老太太也緩緩睜開了眼。
“郡主，我兒墨奕？”
墨奕一定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華蘭雖然權大勢大，但是謊報朝廷大將失蹤的虛假消息，她還不敢做。
“老太太，你先不用着急，這事交給我處理。”虞歌握住墨老太太的事，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又在將軍府待了兩個時辰，與墨家老太太商量了許多關於墨奕的事後，虞歌才帶着丫鬟回了府。
三月之期，還差一個多月，墨奕突然出了這等事，的確讓衆人措手不及。
“秦冰，傳信給我北漠的族人，讓他們留意墨奕的蹤跡。”
華蘭說的沒錯，雲昭的故土是雲朝國，現在她在大炎的靠山是墨奕，如果墨奕倒了，雲昭要麼改嫁，要麼被遣送回國。
她落得下場，都不好。
“是！”
“如霜，你去查一查，連官家都尚未敲定的事，她華蘭，怎麼敢如此確定墨奕已經遇害？”
“遵法旨。”
兩道黑影消失在深夜之中，虞歌此刻身邊只有林羨和楊甜，其他丫鬟婆子都在外院活動。
“林羨，你可知在洛陽城，有什麼地方能準確的獲取大炎的消息？”
“主子，洛陽城是大炎帝都，繁華昌榮，人來人往，人物最聚集的地方，消息也是來源最快，應該就是京城第一大紅樓鳳棲樓。”
虞歌嘆了口氣，她自然知道鳳棲樓的作用，但是鳳棲樓的弊端，也是很多。
第一，本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就還有一絲疑雲，再出入熟地鳳棲樓，難免會引起懷疑。
其次，鳳棲樓的消息傳播得雖快，但有絕大部分都是謠傳，以訛傳訛，最後她們收到的情報，不知道被傳播了多少次，其可信度，大大的降低。
最重要的一點是，鳳棲樓的紅袖招，那個充滿了痛苦回憶的地方，虞歌背上一身的疤痕，都是爲他承受痛苦的印記，那樣不堪的自己，虞歌不想再去回憶。
“除此之外呢？”
林羨頓了頓，猶豫的說道。
“據說九嶺派的慕卿閣在洛陽也有駐地，但是這麼多年來，大炎君上也從未發現，所以，這可能也是道聽途說。”
慕卿閣，虞歌聽說過，它是九嶺派的分支，九嶺派在雲朝國，不知道做了多少駭人聽聞，也振奮人心的事。
而慕卿閣，就是九嶺派的眼睛，它的信息網，極寬極準，得到的信息，是最真實的。
“林羨姐姐，九嶺派的手能伸那麼長，大炎都會有他們的眼睛嗎？”
這的確有些天方夜譚了，如果說九嶺派的慕卿閣在大炎有分支的話，按照楚瀟那般多疑的性格，早就祕密處決了。
“大炎的君上詭異多端，陰狠歹毒，怎麼會放任他國的利爪伸到大炎來，所以說，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林羨的推測不無道理，虞歌做了楚瀟五年的棋子，對他也算是知之甚少。他不會將自己的內心完整刨開，放在任何人人的面前。
“也不其然，空穴怎會來風？無風不起浪，林羨，你去好好查查。”畢竟這是一絲希望，虞歌不會放過它。
“是。”
夜幕已然落下，郡主府裏也是一片死寂，而千里外的安寧侯府，一白衣男子莞爾一笑。
“歌兒，只要是你要去的地方，天涯海角，我必相隨。”
身後悉悉索索的響起了腳步聲，安子儀和鳳璃在不遠處觀望，鳳璃對着安子儀點點頭，她便上前了幾步。
“離歌，你這次出來，雲朝國怎麼辦？”
“三姐。雲朝國不會出問題，離歌心裏有數。”
鳳璃暗自嘆了口氣，離歌的身世，她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遺棄，寵愛，這兩個詞一直跟着他，讓他不信任世間的任何一人。
“值嗎？”用雲朝國的江山社稷來換一個女子，值嗎？而且你做的這些，她絲毫不知情。
“沒有值不值，只有願不願意，阿姐，你不知道，歌兒的眼睛，很乾淨。”但是她的心，已經進不去任何人了。
“離歌，你這幾日故意放出慕卿閣的消息，就是爲了引她過來？”
“阿姐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害了子儀。”
“我相信你，只是慕卿閣在大炎的根基剛剛扎牢，如果此時暴露，怕是大炎的楚瀟，會斬草除根。”
鳳離歌詭異一笑，不會的，楚瀟雖然是人中龍鳳，但是想調查到慕卿閣，豈會如此容易。
因爲此事涉及到安子儀，安子儀又是鳳璃心儀之人，所以關心則亂。
安子儀的身份，慕卿閣的隱祕，都是常人發現不了，而這消息，鳳離歌雖然散了出去，但是真正得到這個消息的人，沒有幾個。
“離歌，她是個好女孩，不過，她的心裏，只怕是容不下你，她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透着濃濃的戒備。”
這些鳳離歌都知道，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讓虞歌善良。
看着鳳離歌一幅淡然的樣子，鳳璃心一驚。
“離歌，你知道她的心裏沒有你？”她的弟弟，那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啊，就連身爲姐姐的鳳璃，都覺得弟弟高不可攀，是隻能仰望的存在，
而如今，如此驕傲的弟弟，竟然會對一個女子動情，而這女子，還曾經是大炎君上的女人。
“嗯，阿姐，歌兒很乾淨。”
似乎是看穿了鳳璃的想法，鳳離歌加了後面的一句話，歌兒，很乾淨。
她爲了楚瀟付出那麼多，她只是遇人不淑，憑什麼就因爲這些，就要覺得歌兒骯髒？
骯髒的，應該是楚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