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橙當然知道寧姐打的什麼主意，商人重利，不外乎看重利益。
她身體往後仰，表現得很輕鬆，脣間帶着淺笑，“寧姐這是想跟我長期合作？”
寧姐見她的笑容心裏難免有些打突，可如今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她樓裏的舞師沒有一個能排出《十面埋伏》那樣豔驚四座的舞蹈，至於歌曲，唱得好聽的都是像金夢蕊那樣的大歌星，請她過來唱一首歌的酬勞可不少。
與其捨近求遠，還不如跟許橙長期合作，培養一個屬於她們戀香樓的歌星，這樣纔有賺不完的錢啊！
寧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許小姐如此才華橫溢！咱倆可以合作共贏嘛！我保證日後都和許小姐五五分賬。”
許橙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笑了笑，“寧姐你真是高看我了！一首好歌是需要時間的。還有，即便桔梗的歌喉不錯，但真正要想成爲一名歌星也並非易事，最好送她進行聲樂方面的培訓。另外，除了咱倆分賬之外，是不是還得考慮桔梗？”
不等寧姐說話，許橙繼續說道：“我是有意向和寧姐你合作的，你們這裏有漂亮又多才多藝的姑娘，而我……有的是點子。”
寧姐笑成了彌勒佛，“那這樣好啊！正好咱們合作，互惠互利！以後有錢大家一起賺！”
她還挺好奇許橙有裴督軍這樣的靠山爲何還要賺錢，但這也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只要有錢賺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許橙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樓裏面姑娘們的賣身契需要有所改革。”
寧姐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但她知道自己目前絕對不能得罪許橙，不光因爲她的能力，還因爲她是裴督軍的女人。
她措辭委婉了幾分，“姑娘們的賣身契都是自願的，我可沒強迫她們。”
言外之意便是：你的手也別伸得太長了！你不過是幫了我戀香樓一次，還輪不到你插手我們戀香樓內部的事情！
許橙也不傻，聽懂了寧姐的言外之意，反而笑了，“如果咱們可以設置一個新的制度，每次排名前三的姑娘都可以按照排名拿到額外的分成，你說這樣會不會讓那些姑娘們的積極性更高？”
說完，她就放下茶盞起身了。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了，說太多反而過了。
她今天過來本來就只是想拋出一個鉤子，如果寧姐不願意她也無所謂，《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歌肯定會火起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找上自己。
她還愁沒有合作對象嗎？
寧姐完全被她給問住了，直到許橙走到門口才回過神來，“許小姐，你說的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錯，但萬一姑娘們賺到了銀子贖回自己的賣身契就要離開呢？到時候我們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許橙笑了，“這就是我說的賣身契改革了，等姑娘們憑本事贖回了自己的賣身契，就可以籤新的分成合約了，世道艱難，誰會跟錢過不去？”
寧姐凝着眉在思考她說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她雖然認同許橙的話，但更怕許橙是在給她下套。... 她下套。
許橙也不着急，“這只是我的一個提議，其實合不合作都無所謂的。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把訂單的意向合約簽了。”
有了這份意向合約，她去找工廠合作也會容易許多。
……
從戀香樓出來，小景幾乎是滿臉崇拜的看向許橙，“許姐姐！你怎麼什麼都會啊！你太厲害了！”
除了“厲害”二字，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許橙被她誇得都快不好意思了，“想喫什麼？許姐姐今晚請你去廣寧城最有名的酒樓喫飯。”
這會太陽都落山了，乾脆吃了晚飯再回去。
小景搖了搖頭，“許姐姐，我們還是回去喫吧！”
許橙看向開車的十二，“去城內最貴的酒樓！”
她今天開心，必須去慶祝慶祝纔行！
十二臉上滿是爲難。
許橙挑眉，“難道你們督軍說了我不能在外面喫飯？我今天高興還不能慶祝一下？”
剛纔她和寧姐簽了三年的訂單合約，順便將《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歌的分成合約也簽了，至於百合的舞蹈，她沒要分成則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十二搖頭，“督軍並沒有說許小姐不能在外面喫飯。”
許橙聳肩，“那不就行了！去最好的酒樓，我今天要大喫一頓！”
十二隻得驅車去了廣寧城內最豪華的富源大酒樓，待許橙和小景在包間內坐好後才悄悄去外面的共用電話亭給督軍打了個電話。
等他再次回到包間，許橙點的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還招呼他一起過去坐。
十二搖了搖頭，“屬下不敢造次。”
他已經通知了督軍，想必督軍很快就會過來了。
本來就如坐鍼氈的小景聽到這話恨不得立即站起來，她只是個小丫鬟啊！竟然和主子一起坐下喫飯，這要是傳出去何媽肯定會訓斥自己不懂規矩的。
她剛有所動作，就被許橙拽住了，佯怒的看着她，“不準起來，那個木頭不喫就算了，小景你必須坐下來陪我一起喫啊！一個人喫飯多沒意思！”
說完，她還分別給自己和小景各倒了一杯酒樓的特色米酒。
她原本是想喝紅酒的，結果這家酒樓沒有賣的，便推薦了這款米酒，說是度數極低。
小景拿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不會喝酒誒！
許橙端起酒杯和小景碰了碰，“來！乾杯！慶祝我許橙來到這……終於要賺到第一桶金了！”
她將杯中的米酒一飲而盡，口感清甜，很好入口。
果然酒樓老闆沒有坑她，這米酒還挺正宗的，好喝！
小景見她一口乾了，也連忙舉杯，結果喝得太急嗆得臉紅脖子粗。
看到這一幕的十二很是頭疼，對於許小姐喝酒這個舉動他已經不好奇了，畢竟許小姐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他現在只希望督軍能快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