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家的誇讚，許橙倒沒有多得意，攝影纔是她真正的專業啊！雖然這個年代的相機不如後來的先進，但她還挺喜歡這種膠片相機，拍出來的照片有一種不一樣的質感。
也不需要用電腦修片，反而更真實。同樣也對攝影技術的要求更高。
看來，她真的迫切需要買一個相機了。
……
說起廣寧城內這幾天的新鮮事，莫過於戀香樓的花魁大選，街頭巷尾都有人在議論。
“你們看了前兩天的報紙嗎？戀香樓搞了個五美爭奇鬥豔的噓頭，還放出話有什麼了不得的大招，勾得我這心裏跟百爪撓心似的癢癢……”
“還別說，那五美的合照拍得真帶勁！也不知道這次誰能奪得花魁的位置。”
“那肯定是海棠啊！海棠那小眼神多妖媚！穿着旗袍跳舞的模樣把我魂都要勾走了。”
“我倒更看好百合，又冷又純，跟仙女似的。”
“能有什麼大招啊！我覺得她們都不如百樂門的露絲姑娘漂亮，那腰和胯扭得……我口水都出來了。”
“年年戀香樓和百樂門都要搞出一些噓頭，也不知道今年是真的有大招還是假的。”
……
在報紙的宣傳下，廣寧城內有一大半的人都知道了戀香樓今年的花魁大選與衆不同，有人看好，就有人不看好，衆說紛紜，意見不一。
許橙倒覺得這些並不重要，用後世的話來說，有熱度有討論就行，只要議論的人多，還怕沒人來看嗎？
有人看，就會有人到處去說，自然而然就宣揚開了。
這個時代沒有彩排一說，但許橙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堅持看了一遍百合的舞蹈和另外五個新人的歌曲表演，總的來說，他是很滿意的。
具體成果如何，就要靠觀衆來檢驗了。
……
戀香樓的花魁大選在廣寧城內傳得沸沸揚揚，自然逃不過裴西宴的耳朵。
此刻，他面前的桌上正擺放着印着五美合照的那份報紙，陳副官正在報告自己查到的消息，“督軍，我覈實過了，這張照片是許小姐拍的，還有在報紙上宣傳的主意也是許小姐提出來的……”
陳副官的音量拿捏得剛好，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自從那天督軍離開戀香樓，便讓自己時刻關注那邊的動態。
準確來說，是關注許小姐的每一個動向，查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自己都喫驚不已，許小姐真是每天都能給人驚喜啊！
裴西宴中指輕叩桌面，薄脣緊抿，沒有說話。
他何嘗不驚奇？
許橙那個女人完全讓你猜不透，在你驚歎她居然會做菜的時候，卻發現她會寫戲文，然後又發現她還會給人排練歌舞……
如今又查出她還會拍照，還能想出在報紙上刊登照片宣傳的方法……
她的腦瓜子裏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些什麼？
半晌，裴西宴才緩緩出聲，“許橙的父母有消息了嗎？”
陳副官搖了搖頭，“沒有。”
連名字都不知道，上哪兒查啊？
根據他的調查和分析，他還是覺得許小姐... 許小姐極有可能是許家遺落在外的另一個女兒，可許夫人和她身邊的嬤嬤都一致認定當年只生下一個女兒許晨。
還真是挺讓人不解的。
“逃走的許晨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回答完後，陳副官明顯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降了好幾度，看來督軍對另一位許小姐的恨意不減啊！
裴西宴擡眸掃了一眼面前的陳副官，嚇得他腿都軟了，“屬下已經派人四處去查探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很快？”
裴西宴挑了挑眉，似乎很懷疑他的話。
陳副官額頭上的冷汗都要出來了，“許晨小姐離開的時間太久，不知道她具體去了何處，我已經找人一一排查過和許家有關聯的親戚朋友，全都沒有見過許晨小姐。就連許家那邊，也從未收到過任何來自外地的信件和電話，多次派人詢問，他們都堅定的認爲許晨小姐就在……督軍府內。上次許晨小姐的二哥許繼去醫院鬧事，我專門找他聊了聊，他話裏沒有任何破綻，篤定醫院裏見到的就是他妹妹。”
裴西宴皺眉，“他以前沒在家裏見過許晨帶朋友回去？”
陳副官：“許繼說他以前白天很少在家，對小妹的朋友知曉並不多。我也派人去許家問過了，許晨小姐沒有帶過任何朋友回去。”
裴西宴：“那他有沒有覺得許晨有什麼不同之處？”
陳副官搖頭，“他說沒有。”
裴西宴陷入了沉思中，他現在早就相信許橙不是小時候輕視過且瞧不起他的許晨了，只是，他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不對似的。
“許家夫婦兩邊的家族有過雙胞胎嗎？”
“屬下疏忽了，這就去查。”、
“嗯。”
陳副官離開督軍的書房後，長吁了一口氣。
剛走出院子就看到府內總管的兒子王安朝自己走來，舔着笑臉說道：“陳哥，又出去給督軍辦事啊！來，這個暖爐是我新淘來的玩意，你這天天往外跑的正好用得上。”
陳副官沒有接他的暖爐，“什麼事？”
王總管是督軍家裏的老人，跟了督軍多年，忠心耿耿，辦事牢靠，頗得督軍的信任，所以這府內的大小事務都是王總管在負責。
但他這個兒子卻連他三分之一都抵不到，成天遊手好閒，不幹正事，就知道靠打聽八卦賺錢。
督軍見他沒犯什麼錯，也是看在王總管的面子上纔對他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
王安也不尷尬，笑得一臉和煦，“陳哥你知道香姨太生病的事嗎？聽說燒了幾天幾夜，人都差點沒了！可我記得她那天出門是去給督軍送湯啊！陳哥你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臉上寫滿了八卦，語氣也很誇張。
陳副官看了他一眼，豈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不外乎是拿了哪個姨太太的錢，跑他這裏來打探消息了。
“你這麼關心香姨太？”
“誤會誤會！就是好奇而已。”
“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好奇害死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