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戀卿沒等來謝寅被打臉,倒是等來了自己被打臉的場面。
比警察先來的是一個老太太,見到謝寅後拉着他的手不停的道謝,還從包裏掏出錢要感謝他的見義勇爲,謝寅婉拒了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沒有收她的錢。
“小夥子,你手怎麼出血了?”
老奶奶發現了他羽絨服上面的血跡,h市外面的溫度接近零下十幾度了,血跡雖然早已凍住,但羽絨服內裏的鴨絨上卻沾了些許。
“奶奶,我沒事。”
謝寅聲音淡淡的,彷彿被割傷的壓根就不是他自己。
薄戀卿狐疑的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還是很難相信謝寅竟然是見義勇爲的那個人,太顛覆了!
附近民警趕到後迅速瞭解了情況,還查看了薄戀卿拍下的視頻,再發現是個慣犯小偷後還請薄戀卿和謝寅一塊去派出所做筆錄。
薄戀卿這才知道討厭鬼的名字叫謝寅。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即便知道謝寅不是壞人,薄戀卿依然對他沒有半分好感,想到昨天在高鐵上和高鐵站發生的事情,她就噁心得不行,她就沒見過這麼討厭的男人!
薄戀卿加快了腳步,只想快點遠離某個討厭鬼!
“你把我微信刪了。”
背後忽的想起某男涼涼的聲音,用的是陳述句。
薄戀卿停下腳步,朝後看了一眼,“對啊!雖然你那天晚上救了我,但你在高鐵上的行爲實在是太惡劣了!我覺得沒必要留着微信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遇到。”
謝寅雙手插兜,表情懶洋洋的,“今天不就遇到了?”
薄戀卿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所以我閒雜就像是見到了某種特別噁心的東西,非常的不舒服!但願這會分開後,我們再也不見!遇到你這種人準沒好事!”
丟下這句話,薄戀卿就站在路邊攔出租車準備離開。
謝寅慢吞吞的走到她旁邊,“出來這麼久,也沒人給你打電話?”
這句話還真是精準無誤的戳中薄戀卿的痛處,如果眼神能殺人,謝寅這會已經死無全屍了。
“要、你、管!”
“嘖!戳中你的心思惱羞成怒了?”
“我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邊說風涼話?神經病吧!”
正好出租車過來,罵完後的薄戀卿頭也不回的拉開車門上去了,連眼神的餘光都沒有給謝寅。
謝寅看着漸漸遠去的出租車,脣角譏諷的彎起。
隨後雙手插兜,沿着相反方向的人行道慢悠悠的走着。
他沒有騙薄戀卿,h市確實是他的老家,準確來說,是他爸爸的老家,他爸爸是一名戰士,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之後他就成了孤兒,在京都的一家特殊孤兒院長大。
他已經14年沒回過這裏了,查到媽媽的消息後,也是想着來碰碰運氣。
本來他買的票和薄戀卿不是同一節車廂,得知她的座位號後特意跟人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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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戀卿到酒店門口才接到趙景科的電話,面對趙景科的關心她半點也開心不起來,腦子裏始終迴盪着謝寅似譏似諷說的那句話:出來這麼久,也沒人給你打電話?
是啊!她都一個人出來三個多小時了,中飯的點都過了,石頭哥哥纔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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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自己打電話,也就意味着他中午沒有回來喫飯。
同時也說明他在外面和金依萌一塊喫飯,即便不止他們倆個,那也是在一起啊!
喫飯期間就不能給她發條微信問問她嗎?
有些東西不去想真的就可以當做不存在,一旦想深了,遍地都是荊棘,走哪兒都扎得你遍體鱗傷。
“安安,你去哪了?”
“沒去哪,就在附近隨便走了一下。”
“你一個人出去多不安全啊!怎麼沒跟程維他們一塊呢?”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現在的手機這麼發達,能出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已經到門口了。”
“那你來我房間,他們都在這裏商議晚上去哪喫飯。”
“你們商議唄!商量好了通知我就行。”
“安安?你怎麼了?”
即便趙金科再神經大條,也察覺出了安安有點不對勁。
薄戀卿打了個噴嚏,“阿嚏!沒什麼,可能是外面太冷了,我想回去洗個熱水澡睡覺,掛了。”
其實,她更多的還是被忽略的難受。
趙景科是個典型的學霸,在學習方面一向追求極致,從小到大各科成績就沒讓父母操過心,大一下學期就被教授選中進了實驗室,還發表了好幾篇讓大家只能仰望的研究成果,是京大的風雲學長。
於他來說,任何事情在學習和事業面前都要讓步,所以這次來h市,他主要的目的還是跟着教授學習。
至於薄戀卿,在他眼底就是個被寵壞的任性小公主。
聽到她說不舒服後,理所應當的認爲是她自己太貪玩了,想一出是一出,便沒再勉強了,“那你好好休息。”
薄戀卿連“嗯”都懶得說,就掛了電話。
……
一個小時後。
正在酒店給自己包紮傷口謝寅接到金依萌的電話,“阿寅,找到你媽媽了嗎?”
謝寅按的免提,聽到這句話,包紮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沒,我問了,她不住在那。”
“難道地址有誤?我再打電話讓人幫你查查。”
“算了,都過去14年了,估計也不記得我了。”
“阿寅……”
“你那邊怎麼樣?”
“今天教授喊我們過去聊新項目的事情,我和景科都挺感興趣的。”
“那不錯啊!”趙景科用力扯斷紗布,正好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咧嘴。
但電話那邊的金依萌毫無察覺,“阿寅你昨天在高鐵上是故意的吧?你這種方式會不會對薄戀卿沒有效果?我看她是真的挺討厭你的,萬一……”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至於我用什麼樣的方式,你就不要管了。”
“阿寅,謝謝你呀!要不是知道景科不喜歡薄戀卿,我也不會這麼做的,把感情浪費在一個不愛你的人身上,有什麼必要呢?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也算是在幫她了。”
“……”
很多時候,明知道是飛蛾撲火的感情,還是會抱着一絲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