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看到了無霜等人,一個個驚愕得眼睛都瞪圓了,甚至有人想要跳起來防備,身子還沒站穩就爬倒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喫翔……
鷹翼更是笑得囂張了起來:“不用行這麼大的禮,若是想要交點買路費,把你們的儲物器都交上來。”
“你這是……趁火……打劫……”瘦高個兒的嗓音都幹得破了音。
任誰天還沒亮,勉強能看清楚事物後就在這大蒸爐裏趕路,再多的力氣也都要被耗盡了,他們最後這幾步路都還是爬的,哪裏還有反擊的力量。
對比一下無霜他們,可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光頭壯漢握着匕首壓在了月牙的脖子上,衝無霜道:“信不信,我殺了她……”
無霜一怔,但鷹翼可不受影響,“她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嘴裏說着,在光頭壯漢行動之前,身形一晃到了他面前,一腳就踩在了光頭壯漢的手背上,疼得他手一抖,匕首掉落,但匕首還是在月牙的脖子上帶出了一條血痕。
隨後,疾風手掌一託,一陣風把月牙裹到了他前面,然後飛快的出手把一股靈力注入到月牙的身體裏,替她解開了禁制,不滿的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月牙低垂着頭,低聲道:“對不起。”
她確實是不小心,進來之後她本想是一路探險,再一路探聽無霜的消息,結果她看到了某件靈寶,然後挪不開腳,與人起了衝突。取了靈寶之後,又碰上了這羣人。
她指着那些人道:“他們就是偷偷進來的那一夥人。”她還指着其中一個矮個的黑袍人道:“雲飛煙在那裏。”
雲飛煙見被月牙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怒罵道:“你真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他們給殺掉了!”
月牙兩眼裏帶着恨意:“你們沒殺我,不過是想留着我利用靈獸避開危險,在關鍵的時候給你們做探路石,以及拿來威脅無霜他們而已。”他們抓來的探路石不少,現在活下來的,不過就是她一個人了,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真全憑那超人一等的感知和運氣。
“嘖嘖……少廢話,交不交?”鷹翼手裏把玩着雷光球,在那些人的眼前晃動着:“無霜是無霜,我可是我,我可沒有她那麼好說話。”他還不忘扭頭對無霜說:“按老規矩,二八開,我二你八,但若你不要,就全歸我。反正這一波,我搶定了。”
無霜:“……”
她不要,這些人就會不恨她了嗎?肯定不會啊,那她這個時候充什麼大方。
“要,自然要。”
“要就幫幫忙唄。”鷹翼拿着雷光球靠近光頭大漢的頭,光頭大漢怕了,把自己的儲物器交了出來。鷹翼接着,揚手甩給了九幽。
九幽也不客氣的當着他們的面,打開了儲物器,把裏面有用沒用的東西挑揀了一番。
瘦高個兒也很老實,不用鷹翼逼,就把自己的儲物器交了出來。輪到雲飛煙的時候,雲飛煙可不幹了,她尖叫着:“我沒有,我一個弱女子,實力又最低,他們哪裏會把好東西分給我。我……我……我也不認得他們,我是被他們抓來的,他們這一路上都欺負我……”說着,她還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像是要拿出些證據來,證明自己所說所實。
這是若是平常,她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上面若有痕跡,倒是可以證明,並且還能引起一些人的同情心。可現在這是什麼狀況,經過了長時間的高溫炙烤,她的皮膚黑如炭,又裂出了許多血痕和黑印子,哪怕有什麼也瞧不出半點。
雲飛煙等了一下,也沒見他們有反應,一低頭,自己嚇得尖叫了起來:“啊……我的肌膚……我的臉,我的臉不會也……”她手忙腳亂的拿出儲物器,把裏面的東西往地上一倒,就開始翻找鏡子。毛巾帕子、梳子鏡子、衣服繫帶、胭脂水粉什麼的……一堆女人用的雜物落了一地,別說靈寶靈植了,連尋常冒險所需要的藥水和日常喫食都沒有。
無霜之前和水清雙交談過,知道雲飛煙確實是被人抓着帶進來的,這下,也有些信她的話了。
鷹翼更是嫌棄地看了地上一眼,一把將雲飛煙手上的儲物器奪過來,檢查了一下,裏面確實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晦氣,”他把儲物器一丟,就準備去搶下一個肥羊。
雲飛煙哭嚎着,揀起他丟下的儲物器,就準備把東西全部裝回去。有可有作比她還快,“等一下。”
九幽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了,彎腰從她面前揀起了那面鏡子。
“我的鏡子。”雲飛煙慌了,伸手想搶。
九幽輕笑着避開了她的手,“不,現在這是我的鏡子了。”
雲飛煙的手僵住了,幾滴冷汗冒出額頭,她哭着道:“你要那鏡子做什麼?”她還向了無霜:“你缺鏡子嗎,回頭我給你,要多少給多少,這面鏡子是我娘給我的?”
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若說對無霜最不好的,應該就是她娘了,幾乎就沒給過無霜什麼好臉。
無霜不說話,她倒不是想在那鏡子,也沒想到雲夫人的身上去,只是簡單的覺得,九幽要那鏡子,肯定是有九幽的道理。
九幽拿着鏡子打量了很久,日光最後落在了鏡面上,然後他打開了鏡子的木邊拆掉,雲飛煙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額頭上又冒出了汗珠。
鷹翼也看出了名堂:“看來,這裏面藏了東西。”
隨後,九幽取出了鏡片,原來這是兩塊鏡片合在一起的,中間夾了一張薄薄的紙條,打開來一看,上面畫着一個奇怪的圖紋。
原來,他只是發現了這個,雲飛煙鬆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九幽問,雲飛煙被她看得渾身僵硬,不敢猶豫,立即搖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這鏡子裏有夾層。”
“不知道,那就算了。”九幽溫柔的說着,但也沒把那個紙條丟掉,而是小心翼翼的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