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澪，你已經沒有留在人類世界的理由，卻還留在人類世界，你可知你的地獄，已經出事？
‘再不回你自己的世界，恐怕你的左右護法，要招架不住了呢！’
沒有過多篇幅的說法和解釋，哪怕若荔是用卡片上的字條給司瞳傳達消息，但說的話卻還是那樣陰陽怪氣。
司瞳冷眸。
這的確是若荔的說話口吻。
地獄，出事了。
“真是敗給你們。”
徐微微幾人並沒有發覺到司瞳這邊的異常，徐微微忽然聳肩，鬆了一大口氣後，她將餘落在自己肩側的髮絲撩到耳後，問前頭女人：
“說吧，有什麼事？”
她是沒想過會遇上以前墮落時期的同行——站街女，以出賣身體得到金錢的女人。
這幾個女人都是徐微微以前認識，並且在同一家店裏“上班”的。
聽徐微微問她們話兒，她們幾人趕緊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
“我們幾個逃了。”
“媽媽要我們繼續在店裏接客，我們還年輕，不想再幹這行了。”
“我們想讓大學！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知道你在澤州，就尋思着能不能過來見你一面，也不求你帶我們，只求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份像樣的工作。”
“什麼苦我們都能喫，來澤州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找不到工作，我們只能在這裏幹起本行......”
幹她們這一行的，領頭那人被稱作“媽媽”，就是古代青樓裏的老鴇。
“我現在已經不從事娛樂圈行業了。”徐微微聽了，有些尷尬，她側頭看了司瞳一眼。
見司瞳在看一張卡片，不由一問：“司瞳，你在看什麼呢？”
湊上前去。
司瞳也沒有急急忙忙去收卡片，而是將卡片裏的內容任由徐微微看。
“什麼字？看不懂呀。”徐微微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自然看不懂，這是地獄之人才能看得懂的字體。
司瞳也未解釋。
“啊？你退出演藝圈了？這麼好的前程爲什麼退出？”幾個女人看向徐微微，很是不解。
“不想做了唄。”徐微微苦笑，從包包裏翻出一張紙和筆：“留個聯繫方式吧，我九哥那邊的拳場正好缺人，帶你們一起去上班。”
女人們歡快了，馬上留下聯繫方式。
女人們走後，徐微微才發覺司瞳實在是太安靜了。
雖然司瞳平常就很安靜，但從剛纔開始，她着實是安靜過了頭。
“司瞳？”徐微微看向她。
司瞳側頭看她。
還是一樣的神情，沒有分毫變化，但徐微微卻從司瞳淡漠的眼神中瞧出了某些不一樣。
那眼神就好像——
司瞳本要離開的那日，清冷、淡然，彷彿不認識她們的眼神。
與那日，一般無二。
徐微微做過風塵女子，見過許多人的面孔，她看見司瞳這模樣，一眼就瞧出了司瞳的不對勁。
她問：“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嗯。”司瞳回答。
“這次走，還會回來嗎？”徐微微的聲音很輕也很卑微。
司瞳不回答了。
若荔只是向她傳達地獄的情況，但司瞳心裏已經知數。
地獄這回，怕是離不開她了。
她或許幾百年幾千年都無法再離開地獄一步，而百年一過，人類世界的人，早已經換了一批。
她現在就必須回去。
也不能完成答應司辰年後回去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徐微微似乎接受了這樣一個結果，她笑，後看向司瞳：“讓我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