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司瞳安撫司函。
同時她將右手放在左手手腕的銅鈴上,輕輕一撫。
原先還乍然作響的銅鈴,瞬間不再響動。
“哦......”司函被司瞳安撫,轉回了頭。
“我出去一下,幫我看着孩子。”司函剛將眼轉回作業本上,司瞳的聲音便從後方響起。
司函一訝,剛轉身問:“姐,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
才轉身,司函就發現司瞳已經不見了影。
......
司瞳剛出旅館,就覺察到了不一般。
上田村作爲景區附近的村落,就算夜晚,平常也喧鬧的很,此刻許多店鋪都相續關上了店門,像是在躲避着什麼。
“去把老先生請來呀,鬧人命了!真的鬧人命!快快快!天吶,作孽呀!”
四周響起許多雜亂的聲音。
司瞳剛邁出幾步,就迎面撞上了因爲紅瑪瑙,親自大老遠跑到敏省上田村來的吳老,以及king行動組的幾位成員。
“司瞳,你也在這?”仇劭沒想到司瞳也會在這裏,他驚訝道。
四周很嘈雜,人羣亂跑亂竄,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裏發生了什麼?”剛剛親自帶着行動組幾人來到這裏的吳老鎖着眉,拉了一位急忙忙要跑回家的路人問道。
“誒你們還不快到家裏邊躲起來!出事了,前頭出大事兒了!”路人被拉着也不忘往前跑着,急忙忙的隨便解釋一句。
聽此,司瞳沒跟吳老幾人打招呼,便往路人說的出事那頭走去。
吳老、king行動組的成員見此,也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
出事的地方,正是司衛民和陳正鋼去的那家茶館旁邊。
茶館坐落在山間,隔壁有一條小溪,溪邊有許多石頭。
據說剛纔路過茶館旁邊的人,都看見了那一條小溪有石頭在發光,於是跑進去找,結果一個個全摔了一跤,等被人扶起來後,就跟中了邪似的,只會傻笑。
出事的也就五個人。
司瞳和吳老、行動組幾人到的時候,這裏已經圍了一大羣人。
司瞳一眼便從遠處看見,那出事的五人中,有一人,竟是司辰。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這些人摔倒了被扶起來後,個個都跟丟了魂似的,只會傻笑,剛村裏頭的醫生來過了,說是不知道怎的,呼吸越來越薄弱了,太邪乎了!”
“還有這事兒?那不是讓咱村裏的老先生說對頭了?快回家吧,太可怕了!”
圍在出事地點旁的人羣,各有各的說辭。
“辰辰?辰辰你怎麼了?你別嚇爸啊辰辰?爸錯了,爸不該讓你一塊兒跟來的,你怎麼了?”
那頭,司衛民嚇得連臉都僵了,平時也算頂天立地從不流淚的男人,聲音中卻帶了點抽泣。
司衛民旁邊還站着陳正鋼和陳錚凱,還有一位戴着塊瑞士手錶,五個手指頭都戴滿金戒指,一看便是有錢人的王老闆。
王老闆周圍還跟了幾個保鏢。
司辰是跟司衛民進了茶館後,閒着無聊一個人跑出來散散步。
司衛民也沒管,因爲當時他正跟王老闆談那筆大單子。
哪裏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老先生來了!老先生來了!”這時,有人將一位穿着邋里邋遢,但此刻卻無人敢嘲諷的先生,請進人羣中。
這位穿着邋里邋遢,渾身上下散發臭味的老先生,就是今天晚飯時,四處吆喝讓全村人晚上都不要出門的那位算命先生。
可當時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鬼話。
此刻老先生卻拄着柺杖被請進人羣中,他挨個的檢查了一遍出事兒的人,最後將柺杖往地上敲了敲,悲憫又惆悵的說:
“說了今天晚上不能出門,不能出門吶!沒救了!救不了啊!”
老先生的話,瞬間驚譁了全場。
剛纔村裏的醫生也來瞧過了,從外表上,出事的十幾個人壓根沒有任何科學上的病症,但就是呼吸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在這樣下去,定然是必死無疑的。
“這不是白天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個個就在溪裏摔了呢?摔了不是正常的事兒嗎?怎麼就救不了呢?”有人發出驚疑又驚恐的聲響。
“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
有一位同樣孩子遇事的家長,噗通一聲朝老先生跪了下來。
以前,他們有多不信任老先生,現在,就有多懊悔。
老先生聽此,忽地瘋狂搖了搖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畏懼到了一般,他驚恐出聲: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是地獄之主,地獄之主要送他們下地獄了!誰也救不活他們!誰也救不回他們了......誰也......”
老先生的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下一刻,一道遠比老先生清冽,倨傲的女聲,在所有人陷入絕境之際,漠然響起:
“他們,不會死,地獄,不會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