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深這一拳因爲是打在華森的身上的,自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看到是孟初夏之後,急忙就收手,但是即便是反應再快,也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一拳雖然縮減了很多力度,但還是落在了孟初夏的胸口。
“嗯!”
孟初夏強忍着一個悶哼聲,嘴角都滲出了血。
“初夏!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
華森看到孟初夏流了血,急得臉都變了顏色,板過來孟初夏的身體就慌忙詢問孟初夏。那個緊張的樣子,好像孟初夏是他的妻子一些。
“我沒事,華總,你不用擔心。”
孟初夏擦了嘴角的血,逞強道。胸口一陣一陣悶痛,只是胸口再悶痛,也比不上此時心裏面的疼痛。
華森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還知道着急自己,詢問自己,可是盛寒深呢?就那麼站在那裏,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
盛寒深站在孟初夏面前,看着孟初夏嘴角溢出了血,看着孟初夏又擦掉嘴角的血,看着華森那麼急切的不同尋常的關心,看到孟初夏和華森兩人一來一回的對答。
盛寒深即便是再怎麼心疼孟初夏,此時也被心中滿腔的怒火都取代了。是心疼,眸子裏面的心疼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瞬間臉色黑沉如墨。
這個女人從衝出來的那一刻就擋在華森的面前,這是做出了選擇是嗎?
好,真好。他用盡全部的力氣,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了11年的感情,到頭來竟然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很好,真的很好。他盛寒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失敗過。
孟初夏一直站在那裏,看着盛寒深,等待着盛寒深的反應,哪怕是一句不痛不癢關心的話也好。
只是孟初夏站了良久,始終都沒有等來盛寒深任何一句話。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等到的竟然是盛寒深遠去的背影。
盛寒深什麼都沒有說,大步離去了。
孟初夏看着盛寒深漸行漸遠,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看着,但是直到背影消失不見,盛寒深腳下的步子都沒有任何的停留,甚至連一次回頭都沒有。
這一刻,孟初夏的世界轟然倒塌。五年前再痛,似乎都沒有此刻痛。
盛寒深走後,孟初夏一直站在那裏,像是傻了一般,看着盛寒深離去的方向。
華森站在孟初夏的身後,看着孟初夏有些發顫的肩膀,和緊緊握着已經指節泛白了的雙手,心疼的一塌糊塗。
“初夏,我們回去吧!”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孟初夏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華森忍不住開口。
孟初夏沒有回答,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直在那裏站着,依舊看着盛寒深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華森知道盛寒深在孟初夏心中的重要性,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那麼陪着孟初夏站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一開始是淅淅瀝瀝的,逐漸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就成了漂泊大雨。
“下雨了,這麼大的雨,我們回去。”
華森大喊着,拉扯着孟初夏回去。
孟初夏依然對華森的話視若無睹,還是像沒有聽見一樣。甚至此時此刻,她有些感謝這場雨。有了這場雨,她眼中的淚水再也不用強忍。
雨水和着淚水流盡嘴裏面,孟初夏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澀還是淚苦。
“我們回去!孟初夏!”
華森見孟初夏不說話再一次吼着。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強行要將孟初夏扛回去。但是還沒有動手,孟初夏就暈倒了。
幸好華森眼疾手快,扶住了孟初夏。將孟初夏包上了樓。
樂樂在家裏面一直等着孟初夏回來,聽到敲門聲,立刻就去開了門。
“華叔叔,你和媽咪你們兩個怎麼淋溼了?還有媽咪怎麼了?”
樂樂看到華森和孟初夏兩個人都溼漉漉的樣子,並且華森還抱着昏迷的孟初夏,急忙開口。
“樂樂,你趕緊去找一身乾淨的衣服給你媽咪換上。”
華森顧不上回答樂樂的話,一邊抱着孟初夏去了孟初夏的房間,一邊對着樂樂開口吩咐着。
“好。”
樂樂急忙跟着跑去,去櫃子裏面拿出來一套乾淨的睡衣。
“你會給你媽咪換衣服嗎?”
樂樂拿出來衣服遞給華森,華森想到男女有別,問着樂樂。
“哦,會!”
樂樂自然是會給孟初夏換衣服的,在英國的時候,樂樂很小就學着照顧孟初夏。
“好,那我去給你媽咪去做一碗薑湯。你趕緊去給你媽咪換衣服。”
華森說完就直接去了廚房。
“好。”
樂樂着手給孟初夏換衣服。
華森端着薑湯回來的時候,樂樂已經給孟初夏換好了衣服,還拿毛巾將孟初夏的頭髮都擦乾了。
華森有些意外樂樂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這麼會照顧人。想到孟初夏淋了雨,就趕緊去摸了摸孟初夏的額頭,好在不燒。
華森端着薑湯將薑湯一點一點的喂到了孟初夏的嘴裏面。
“華叔叔,我爸爸呢?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樂樂剛纔一直擔心孟初夏也沒有問,這個時候纔想起來。
“哦,你爸爸他有事,去處理事情了。我和你媽媽回來的路上才下了雨。”
樂樂一個孩子,華森怎麼忍心告訴他實情,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哦。”
樂樂沒有懷疑什麼。
華森想到樂樂明天還要上學,“樂樂,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學。我在這裏照顧你媽咪就可以了。”
“沒事,我睡在這裏,睡媽咪旁邊就可以了。華叔叔,你也淋了雨,你去休息吧。我可以照顧媽咪的,在英國很多時候媽咪生了病都是我照顧的。”
樂樂一副很是自豪的樣子,華森聽着卻格外都心疼。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那我和你一起照顧你媽咪。我就在這裏休息就可以,華叔叔是一個男子漢,身體強壯,沒事的。”
華森走到房間裏面的一個小睡榻椅上,準備休息。樂樂便在孟初夏的身邊躺了下來。
而這一晚,盛寒深沒有回盛家老宅,在五星級大酒店裏面一夜無眠,落地窗前站了一夜。
直到早上,盛遠山匆匆打電話而來,電話裏面盛怒。
盛寒深匆匆趕回了盛家,一進門,盛遠山拿着一沓厚厚的紙劈頭蓋臉的就甩了過來。
“你最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