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盛在華宇集團地下停車庫的時候。說到盛寒深,孟初夏想到了有些事情可能和盛寒深有關,而且很大一部分都可能與自己現在的工作有關。但是我無論怎麼樣,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孟初夏嘴角升起一抹苦笑,酸澀一陣一陣的在心底蔓延開來。
此時此刻,她幾乎都有些不敢用手指去點開屏幕上。
行勝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再加上手機上的這段視頻,視頻上的兩個身影……
盛寒深,是她最深愛的人。即使是此時此刻,她都依然深愛。
而五年前所有的一切,她雖然恨他,但是,至少盛寒深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之間橫亙着孟雅芝的這場車禍。那麼在香格里拉小區的時候。盛寒深說的那些話已經足以讓孟初夏回到他的身邊。
而華森,雖然他和華森之間一直以來都是公平的交易,但是至少孟初夏是感激的,尤其是在她需要的時刻。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出現在她的身邊。
而且,華森做的所有的事情,孟初夏不是無動於衷,有的時候他真的是被感動了。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創造了藍城一夜的神話。如此來迎合自己,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只是現在呢?孟初夏看着屏幕上自己這麼熟悉的兩個男人。忽然間像是歷經了全世界最大的一個笑話,即使是屏幕上兩個人是靜止的,但是透過那些畫面,此時此刻,她幾乎已經能夠猜到七八分。
只是孟初夏的心裏面依然還是抱着希望,最後一次的希望。就像是一個人把你推入了谷底,你還想着也許他會因爲良心的譴責而翻然悔悟,最後把你救上去。
最終,孟初夏還是顫抖着手指,點開了屏幕上的播放鍵。
這很明顯可以看的出來是一段監控錄像,看到最後,孟初夏沒有心痛,也沒有傷心。只是心裏面還是壓抑,像是硬生生的被一個千斤重的石頭堵在了心臟上一樣,所有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絲毫都不流通。甚至於整個過程下來,孟初夏的面目都是那麼的平靜,像是平靜的湖面一樣,沒有任何一絲的波瀾。
但是此時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的情緒到底有多麼洶涌。
但即使是孟初夏,再怎麼掩飾,臉色再怎麼平靜,邢盛還是透過孟初夏眼中細微的變化看出了她心中的波瀾。
這一刻,邢盛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忍,有些心疼。這是失去母親之後,這麼多年來她唯一對一個女生有了心疼的感覺。
並且孟初夏的這雙眸子真的與母親像極了。
“孟小姐,我希望你能做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決定。我也知道我會得到這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賬我已經結過了,我先走一步。”
邢盛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心疼都壓抑住了。他此時此刻有些討厭這樣的感覺,當然並不是討厭對孟初夏有了這種感覺,而是討厭現在的自己。現在他的計劃,他的仇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實現,它又怎麼能被兒女私情絆住了腳步呢?
這麼多年來,他那麼的努力幾乎吃盡了所有的苦頭,都是爲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現在好不容易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他絕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
邢盛收起了手機,沒有給孟初夏任何開口的機會,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餐廳。
而孟初夏像是沒有聽到邢盛的話一樣,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即使手中的手機早已經被抽走,但是她兩個手指依然還是就那麼原模原樣的放在桌子上。依舊是觸碰着手機的姿勢。
“小姐,請問你還要繼續點餐嗎?”
直到良久,服務員走過來詢問了一聲,她纔回過神來。
服務員的臉上帶着無比和善的微笑,態度非常的好,真的笑的好像能夠溫暖到人的心裏面。但是此時此刻,孟初夏卻覺得這笑容格外的刺眼。
她的心中像是血流到了不會痛的樣子,而這個世界依然春風依舊,依然明媚如初。
“我要一瓶威士忌。”
孟初夏忽然間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麼的燦爛,但是隻有她明白此時她心中的孤獨和絕望,就好像是一個人已經走到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但是所有的人還是依然不肯放過他。就算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那些人都還要狠狠地推她一把,不致她於死地決不罷休。
孟初夏淡淡的開口,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到就說出了這句話。
“好的,小姐,您請稍等。”
服務員很是禮貌的迴應,然後轉身去取酒。
“等……”
直到聽到服務員的聲音,孟初夏才強烈地意識到威士忌是盛寒深最愛喝的酒。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莫大的諷刺。
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她都依然如此清楚地記得盛寒深的習慣。即使自己曾經那麼樣恨過這個男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深愛吧。
她本想着開口叫住服務員,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是什麼酒有關係嗎?此時此刻,她真的只想大醉一場。
在這五年裏,她就算是再怎麼痛苦都沒有買醉過,但是此時她真的很想徹徹底底的醉一場。
也許這五年來沒有買醉是因爲她對盛寒深始終有一個恨的理由吧。她一直以爲是這個男人導致了他母親的車禍。
但是此時她很清楚的知道車禍不是盛寒深指使的,而他們之間盛寒深做出的所有的選擇都是無可奈何。
所以在這一刻,這樣的欺騙才這般讓人生不如死。
“小姐,您要的威士忌。”
服務員一將威士忌端上來,孟初夏就拿着瓶子喝了起來。
由於灌得太猛,孟初夏被嗆的很是難受。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孟初夏用力的擦了一把臉上的酒漬,拿起威士忌的酒瓶子繼續猛灌着。
酒才喝到一半,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盛寒深”三個大字再清楚不過。
孟初夏想都沒想就直接掛掉了電話。但是孟初夏剛掛盛寒深就又打了進來。
就這樣連續反覆幾次,孟初夏終於忍不住了。
加上此時已經醉酒的情緒,孟初夏用力都按下了接聽鍵。
“盛寒深,你憑什麼給我打電話?你有什麼資格給我打電話?”
孟初夏一接通電話,直接就大聲地喊了起來。聲音都是顫抖的,就像是很用力的恨一個人,但是卻恨到無可奈何的地步一樣。餐廳裏面所有的人瞬間把注意力都轉到了孟初夏的身上。
“初夏,你怎麼了?”
盛寒深立刻就意識到孟初夏的不對勁,眉頭微觸,心中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更加貼近耳朵。
“我怎麼了需要不管嗎?還有,盛寒深,以後不要叫我初夏,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沒有資格這麼叫我。”
孟初夏說到最後,眼角終究還是滲出了淚水。
“你到底怎麼了?”
盛寒深此時剛躺到病牀上,聽到孟初夏的這話,立即就去拿衣服,準備去找孟初夏。
從他們認識以來,幾乎孟初夏都沒有這個樣子過,盛寒深的心忽然間慌亂了起來。
“你不要再這樣叫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盛寒深,我們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聯繫了。我求你,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好嗎?”
孟初夏哽咽到最後都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
“初……”
盛寒深的一句“初夏”都還沒有喊出口,孟初夏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孟初夏被盛寒深這麼一個電話弄得心情更加的堵塞,胃裏面的烈酒好像是火一樣在燒着,就算是如此難受,孟初夏還是一把掂起了瓶子,灌了起來。
將瓶子裏面剩下所有的酒全部都灌到了肚子裏面。
盛寒深掛完了電話直接就去讓阿根給了孟初夏的定位,出了醫院就開着車瘋了一般的趕了過去。
盛寒深趕到的時候,孟初夏已經從餐廳裏面出來了。由於喝得太多,正在路邊難受的吐着。
“初夏!”
盛寒深看到孟初夏的身影,立即就急剎車開開車門衝了過去。
“盛寒深?你來幹什麼?你給我走!”
孟初夏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到是盛寒深,心中更是難受,伸出手,不想讓盛寒深再靠近自己,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要將這個男人推離自己的世界一般,將盛寒深推開了好遠。
“孟初夏,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盛寒深打電話的時候就發現了孟初夏的不對勁,但是一直問,孟初夏一直不說,如今看到孟初夏這個樣子,盛寒深更是怒火攻心。
“我怎麼樣都不用你管!我就是死了和你不用半分的關係。”
這個時候,孟初夏的心中不止是難受,更加的脆弱,尤其是在喝醉了酒的情況下,盛寒深突來的關心,讓孟初夏都心中更是委屈。語氣很是決絕,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孟初夏!孟初夏……”
盛寒深就跟着孟初夏往前走,叫孟初夏,孟初夏也不理會。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孟初夏,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手還沒有碰到孟初夏,孟初夏就特別的反感。一把就甩開了。
盛寒深看到孟初夏跌跌撞撞的喝了酒往前走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扛起來了孟初夏,往車子跟前走。
“盛寒深,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