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以爲盛寒深剛纔的話就已經足夠殘忍,可是沒有想到後面的話才真的是讓她瞬間墜入萬丈地獄。
盛寒深說完就“啪”的掛了電話。起身就去了樓下,去了地下車庫,開了車就徑直往香格里拉的小區裏面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後,盛寒深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孟初夏的樓下。
盛寒深掛了電話之後,孟初夏一直都在忐忑,直到聽到樓下的汽車猛地剎車的聲音。孟初夏徹底的慌了。
孟初夏連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樓下那個黑色的人影從車子上下來。
十分鐘後,就響起了敲門聲。
孟初夏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看着外面的人,的確是盛寒深。
盛寒深一遍又一遍的敲着門,但是孟初夏躲在屋子裏面就是不敢開門。
“孟初夏,你最好給我開開門。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大聲的敲,更不介意將樂樂吵醒。”
盛寒深知道孟初夏現在一定沒有休息,就在門後。
最後,孟初夏不得已還是開了門。
一開門盛寒深就闖了進來,關上門就拉着孟初夏的手上了樓。
“那個是你的房間?”
走到樓梯口,盛寒深看了一眼樓上面的三個房間。
“盛寒深,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行嗎?”
從盛寒深一進來,那渾身上下隱隱泛着的怒氣,孟初夏就知道盛寒深現在一定是滿腔的怒火。
“你最好告訴我,否則的話你知道後果。”
盛寒深回頭看了孟初夏一眼,手僅僅的抓着孟初夏的手,幾乎要將孟初夏的手腕硬生生的捏碎。
孟初夏見盛寒深一分都不肯退讓,指了指樓梯旁邊的房間。
“盛寒深!”
盛寒深抓着孟初夏走進了房間,一腳踹上了門,就將孟初夏甩到了牀上。
孟初夏本想反抗,但是盛寒深沒有給孟初夏任何的機會。經歷過前兩次的事情,孟初夏真的自己即使是想要反抗也無濟於事,索性停止了反抗,就那麼躺在盛寒深的身下。
她緊緊的閉着眼睛,背部僵硬,渾身上下都有些發顫。
盛寒深就那麼盯着身下的孟初夏,看着孟初夏額頭上細細的密汗,看着孟初夏那侷促不安的,害怕的表情。良久,盛寒深都沒有什麼動作。
想象的粗暴沒有如約而至,孟初夏心中一時間疑惑,緊張,忐忑都涌上心頭。
她睜開眼睛,盛寒深那張臉一點一點的放大在她的瞳孔裏面。盛寒深的眼中還是怒氣滿滿,但是已不再猩紅。
五年了,有多長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張臉了。她還記得曾經她拿着手指一遍一遍的在這張臉上描繪着這張臉的五官,鼻子,眉毛,嘴巴,眼睛,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即使五年不見,但是這個人的音容笑貌都還是清晰的彷彿昨天才看到過。
“盛寒深,我們之間就一定要這樣嗎?”
這一刻,孟初夏忽然妥協了,從她回來,他們每一次的見面都是不歡而散,都是劍拔弩張,甚至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每一次見面都恨不得折磨死對方。她是累了,真的累了。
盛寒深忽然放開了孟初夏,他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
是啊,他們之間就一定要這樣嗎?難道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嗎?再也不能像是曾經那六年一樣如膠似漆了嗎?還是說他五年前真的是做錯了,但即使是再重來一次,他相信,他依然還是會那麼做。
就算是把他們兩個相愛相殺,就算是他們之間只有了恨。他也還是會那麼做,這樣總比她沒有了命要好。
五年的時間,他籌謀了這麼久。可是當她再一次出事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能夠及時收到消息。
盛寒深忽然間很是煩躁,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雪茄,點燃了雪茄,抽了一口。但心中卻是更加的煩躁了。
孟初夏在盛寒深的身後,看着盛寒深這一系列嫺熟的動作,心中有些隱隱作痛。
她記得從前盛寒深從來都不抽菸的,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如此會抽菸了。心莫名的有些心疼。
孟初夏就那麼坐在牀上看着盛寒深,盛寒深就那麼站着,看着窗外,兩個人僵了很久。誰都沒有開口先說一句話。
“這景色很好,房子選的不錯。”
良久,盛寒深掐滅了煙。無厘頭的說了這麼一句。語氣淡淡的,和剛纔那個衝動到似乎要將孟初夏生吞活剝了的男人判若兩人。
孟初夏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今天是她搬進來住的第一個晚上,她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想必華森選的房子位置應該很好。
“恩。”
孟初夏點了點頭,再一次沉默。
“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女人不可以嗎?”
很久很久,久到孟初夏都以爲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盛寒深忽然開口道。
這一刻,孟初夏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底是被觸動了。盛寒深的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劍拔弩張。甚至帶着些許的祈求。
“盛寒深,你已經有林馨然了,你已經有妻子了。”
只是孟初夏終究無法忘記盛寒深和林馨然已然成爲了夫妻的事實。
做他的女人?曾經她在他的身邊呆了六年,一直都是他的女人,本以爲會那麼一輩子都呆在盛寒深的身邊。哪怕一輩子都無名無分,不得不說,她真的是愛盛寒深愛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
只是最後呢?盛寒深和她在一起六年,轉身卻娶了別的女人。
“這一個名分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還是說你的心中現在已經有了許長青或者是華森。
盛寒深忽然轉身,盯着孟初夏開口。有些無奈,只是後面的話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孟初夏突然笑了,心中一陣一陣的苦澀蔓延開來,原來從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是如此看待她,“盛寒深,如果我在乎名分。我怎麼會無名無分的待在你的身邊六年,從來都不曾和你提過結婚。我是不在乎這個名分,哪怕你一輩子都不給我,我在乎的是你將這個名分給了別的女人。盛寒深,我的確是還愛着你,但是那又如何,我們永遠也回不到過去了。”
“孟初夏,我和林馨然之間只有夫妻的名分,從來沒有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