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剛剛按出去撥通鍵,電話剛通了一下。
電話那端就傳來了盛寒深的聲音,“喂?”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孟初夏有些猝不及防。想到樂樂夢中緊皺的眉頭,還有那從小到大一直以來渴望父親的眼神。
甚至樂樂從第一句會說話開始,就是一聲爸爸。
“寒深,這麼晚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啊?父親還在樓下等你,你怎麼這麼慢!”
孟初夏握了握自己的手,剛想開口,電話那端就傳來了林馨然的聲音。
語氣,態度都和七年前一樣,那麼嬌柔,無比的甜蜜。
孟初夏慌亂的按下了掛斷,心猛地一疼。
盛寒深和林馨然依然是像五年前那麼恩愛,那麼的如膠似漆。
“林馨然。”
盛寒深聽到電話嘟嘟的掛斷聲,看向身後的林馨然。
“寒深?怎麼了?”
林馨然心中劃過一抹得意。卻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盛寒深,既然你答應了和我結婚。既然你現在和我在一起。那麼我不管你當初是以什麼樣的理由。我絕對不會讓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搶走你。你是我的,不僅僅是這五年,以後的每一個五年你都是我的。
盛寒深沒有再說什麼,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按下了電源鍵。起身向樓下走去。
孟初夏掛了電話之後一個人做在牀上一直呆愣着。
腦海裏面一遍一遍閃現着剛纔電話裏面林馨然那嬌媚,柔情的聲音。
這一刻,像極了五年前的那一切。
孟初夏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她現在在做什麼?
告訴盛寒深樂樂是他的兒子,然後讓盛寒深來把樂樂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孟初夏,我不管你如何,但是孩子你必須要給我保住。這個孩子身上流的是我盛寒深的血。”
“孟初夏,這孩子,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由不得你”
“你不要忘了,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你的母親。”
五年前盛寒深拿決絕的話語和態度都還清晰的如同昨天剛剛發生過得一樣歷歷在目。
不,她絕對不可以讓盛寒深知道,孩子是他的。她絕對不會讓盛寒深奪走自己的孩子。
更何況林馨然的手段,孟初夏清楚的很。如果樂樂真的被盛寒深奪走都話。那麼樂樂一定會有危險,樂樂即使再聰明,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林馨然。
孟初夏慌亂的擦完了身體,換上衣服。看了牀上的樂樂一眼。
拿出手機就給許長青打電話。
“夏夏?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嗎?怎麼了?忽然打電話過來。”
許長青接到孟初夏的電話,眉頭微皺,按下了接聽鍵。
“長青,你去和樂樂最一份親子鑑定好嗎?鑑定樂樂是你的兒子好嗎?”
孟初夏不顧的回答許長青的問題,此時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盛寒深知道樂樂是他的兒子。
許長青有些意外,關於樂樂的身世,他和孟初夏從小就沒有瞞過樂樂,雖然沒有告訴過樂樂他的父親是誰,但是樂樂一直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怎麼忽然要去做親子鑑定?”
“長青,你不要問爲什麼,明天就帶樂樂去做這個親子鑑定好嗎?”
孟初夏心中慌亂,只想拿到這份親子鑑定,好像只有拿到了這份親子鑑定,她纔會安心。即使這份親子鑑定是假的。
“好,既然要作假。那麼沒有必要帶着樂樂去,我只需要帶着樣本去就行了。夏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是盛寒深發現了什麼嗎?”
許長青感覺到孟初夏的不對勁,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孟初夏不會這麼的慌亂。
“沒有,我只是害怕。害怕盛寒深會起疑心,所以提前做一下準備。”
孟初夏聽到許長青的話,心裏面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許長青知道不是盛寒深起了疑心,就放心了,“哦,好。我明天就去辦。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嗯,好。你也早點睡。”
孟初夏掛了電話,深深出了一口氣。然後回到牀上,抱着身邊的樂樂。
孟初夏,你要堅強,樂樂需要你,母親車禍的真相更需要你去查清楚。
孟初夏緊緊的抱着樂樂,暗自給自己打氣。
想到明天還要上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孟初夏到了公司剛到座位上。
一個祕書打扮的女子就走了過來。
孟初夏認得這個女子,她是盛寒深都祕書。
“孟助理,盛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祕書很是客氣,恭敬。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孟初夏拿着文件的手一頓,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打給盛寒深的那個電話。
“孟助理,您還是現在隨我過去吧。一會兒盛總還有會,恐怕就沒有時間了。”
祕書站在那裏,有些爲難的開口。
“好,我現在隨你去。”
孟初夏身在底層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誰出來打工都不容易。站起身跟着祕書去了盛寒深的辦公室。
祕書敲了敲門,辦公室傳來了盛寒深的聲音,“進。”
“盛總,孟助理帶到了。”
祕書帶着孟初夏走了進去,恭敬的說完就退了出去。
辦公室只剩下盛寒深和孟初夏兩個人。氣氛有些怪異。
雖然辦公室面積特別的大,但是孟初夏還是覺得格外都壓抑。
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個電話。
如果盛寒深問起,自己要怎麼解釋。
而盛寒深一直都在低頭看着手裏面的文件,好像孟初夏不存在一樣。
“盛總,您找我什麼事?”
站了良久,孟初夏終於忍不住開口。
盛寒深擡頭看向孟初夏,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向孟初夏走來。
“我找你什麼事情,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昨天晚上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嗯?”
盛寒深一步一步向孟初夏逼來,直到孟初夏無路可退,被盛寒深禁錮在牆邊。
如此近的距離,近到兩個人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盛寒深身上的味道和五年前一樣,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