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感受着四爺那道過於明顯的疑問目光,尷尬地笑了笑:“是妾誤會了,這點心妾之前未曾見過,而進府之後妾所見到的新鮮物什又都是溫憲公主送來的,這才誤會了,不過,那家點心鋪子的主家姓林”
莯妍的耳朵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林這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現在對於林這個姓有些神經過敏。
“回佟佳主子的話,聽說是巡鹽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族妹的鋪子。”
“林大人族妹的鋪子”莯妍偷偷鬆了口氣,總算找到了,那個讓林妹妹沒進賈府、林弟弟尚在人間的異數。
四爺聽出了莯妍語氣中的驚訝,挑了挑眉:“你知道林如海。”
莯妍知道,無論是林如海這個人還是他所處的那個位置都有不少人盯着,而且,這也沒有什麼好瞞的,就實話實說:“是的,我阿瑪這個人知交好友並不算多,這位林大人便是一位,而且聽我額娘說關係頗好,雖然林大人離京多年但兩府中依舊常有信件節禮來往。”
“這樣。”四爺屈指敲了敲桌子,然後朝着高無庸問道:“林如海的族妹此次因何突然進京”
“回爺的話,奴才在點心鋪子中聽了兩耳朵,似乎是因爲林家的兩個兒子來京準備科考,這才舉家進了京中。”
“舉家”
“回佟佳主子的話,奴才在鋪子裏等點心出爐的時候,恰巧林小姐身邊伺候的兩位嬤嬤進了鋪子,兩人唸叨聲並不遮掩,口中談及府內的老爺、太太、大少爺、小少爺、小姐、堂小姐、堂少爺等人似乎不適京城的氣候,身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許不適,因而奴才大膽猜測怕是來了不少人。”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你可確定聽到了堂小姐、堂少爺”
“回佟佳主子的話,奴才確定。”
“有什麼問題”
莯妍看着四爺抿了抿嘴。
四爺瞅了莯妍一眼,左手又轉起了佛手串,然後擺了擺手,屋子裏伺候的就全躬着身子退下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祕密,就是到底涉及他人之事,妾不想傳出去一個嚼口舌的名頭,高無庸剛剛口中的堂小姐、堂少爺應該就是林如海大人膝下的那雙兒女。
其實,這多少也算是林大人家的私事,按理妾是不好在爺跟前嚼這個舌根的,不過,多少也算涉及到正事,妾就多嘴跟爺說說。
林大人家,想必爺也是清楚的,世祿之家、書香之族,但姻親家卻是個不知體統的。”
莯妍說到這,突然想到這位爺的後院裏可是還有一位賈氏格格,嘴角略微僵硬,算起來,這個倒黴姻親,也和這位爺有三分關係的。
四爺轉佛手串的動作一頓:“姻親榮國公府”
“是,林大人的嫡妻賈氏,前年亡故,榮國府的老太太三翻四次地寫信邀林家小姐進府常住以解思念喪女之哀。
正巧林大人也擔心林小姐家中無女性長輩教導會耽誤親事、影響名聲,想要應下,可是林大人卻是不知,那榮國公府都快成京中高門貴婦口中的一大笑話了。
榮國公府裏大姑娘的閨名甚至就連生辰八字都是滿京皆知的,還是人家府里老太太、大小姐的親孃一副炫耀的模樣自己傳出去的,還有那所謂的銜玉而生大有來頭的公子,簡直算了,妾還是不拿他們府裏後院的事兒擾爺的耳朵,就講兩件事爺心中定會有所定斷。
榮國公嫡子尚在身體康健,府中正院住的卻是二子賈政;
賈政之妻王氏與賈赦長子賈璉之妻小王氏放印子錢。”
“放印子錢屬實”
“賈赦之妻小王氏所行並不算小心,或者,在她們心中這些事兒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沒有刻意小心,不過賈政之妻倒是多在幕後出謀劃策,真正經手留下證據的還是小王氏。”
“爺知道了。”四爺敲了敲桌子,示意莯妍別光顧着說話,也要用點心:“行了,爺心中有數,你也嚐嚐這點心,是否和你的口味。”
莯妍嚐了一口切成長三角的蛋糕,瞬間瞪圓了眼睛,甜而不膩,口感細滑等等詞根本不足以形容得了,光香上,就像是把大量奶油水果的香氣壓縮再壓縮一般,哪怕是在上輩子,她也沒喫過這麼好喫的蛋糕
好喫的根本不正常。
看起來這位林小姐手中應該也有什麼金手指,就是不知道這超過正常的味道是來自於食材本身還是異能了。
四爺或許是覺得難得看到莯妍喫一樣食物這麼專注,接下來的日子,不管人進沒進聽雪小築,這新式樣的點心倒是每日裏準時送到。
但莯妍根本不敢多喫,又不好把四爺送她的點心分給姜錦她們喫,就只能九成都偷偷收進手機中,等以後有機會再拿出來喫。
又過了兩個月,莯妍依舊平安的肚子讓某些人徹底坐不住了。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四郡王府難得的熱鬧,二門那幾乎每隔兩天就有一個被綁着打板子打到半死不活再丟出府去的,可以說四爺是襯這次動作從他的人手中摘出去了不少吃裏扒外的東西,也清除了府內不少後院女人們埋下的釘子。
莯妍懷孕剛滿九個月,肚子裏的兩個小傢伙就待不住了,爭着搶着要出來。
莯妍即使在現代信息化的社會中多少接觸了一些懷孕生產的信息,但生孩子到底還是頭一回,而且還是在這個醫療水平根本做不了剖腹產的古代,大晚上突然醒來覺得自己要生了的時候整個人就蒙了,一直到後來被人被進了產房,都沒有反映過來。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外面下着鵝毛大雪,屋裏燒着暖烘烘的,莯妍躺在牀上,身旁圍着四個接生嬤嬤和宋嬤嬤、白嬤嬤、姜錦、梨繡共八人。
莯妍額頭青筋直蹦,強忍着出口的呼痛聲,半是節省着力氣半是過於疲憊不堪。
莯妍本來已經疲憊疼痛到根本分不出來那一下、一下的疼,什麼時候是真的痛,什麼時候又是幻覺了,手腕上卻突然灼熱非常,大腦緊跟着就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後猛地大吼了一聲:“把西邊第二個給我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