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市長怎麼了?一個小小的姚二麻子,即便他知道你要收拾他,又如何?他還敢太歲頭上動土?”我盯着孔志高說道。
“呵呵!”孔志高呵呵一笑,說:“我要退休了,不想再招惹是非,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老了。”
我明顯感覺孔志高言不由衷,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孔市長要提前退休?”我問。
“嗯!”孔志高點了點頭。
“沒必要這麼急吧。”我說。
“呵呵,老了。”他說。
孔志高絕對是那種對權力非常渴望的人,他好不容易使了手段坐上市長的位子,怎麼可能輕易讓位,還他媽提前退休:“到底怎麼會事?”我在心裏暗暗想道,不過孔志高不說,我也不好追問。
“既然孔市長想要安安穩穩的退休,那麼我自然會成/人之美,放心吧,那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後面的內幕。”我笑着對孔志高說道。
“嗯。”他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孔市長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王浩不是那種反覆無常的小人。”我說,其實是在指桑罵槐,因爲孔志高和他女兒宋佳就是那種反覆無常的小人。
孔志高是沒聽出來,還是並不介意,總之沒有發火,估摸着是他根要不認爲他自己是反覆無常的小人:“王浩,我們認識也這麼久了,還差一點一塊做點事情,臨退休之前,我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孔志高說。
“孔市長,你請說。”
“不要再打姚二麻子的主意了。”孔志高說。
“爲什麼?”我問。
孔志高沒有直接回答:“這只是一個忠告,聽不聽在於你自己。”他說。
孔志高準備離開,我想了一下,急忙將他攔住,說:“孔市長,你好事做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我透露一點點。”
他盯着我看了大約有半分鐘,這纔開口講道:“王浩,前段時間鄭國跳樓自殺的事情你知道吧?”孔志高問。
“知道啊,搞得滿城風雨。”我點了點頭,心裏想着,姚二麻子的事情怎麼跟鄭國扯上了關係。
“鄭國的區委書/記可還兼着市委常/委,份量在縣區一級最重,他一死,盯着這個位置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猜,最終這個位置被誰給搶到了?”孔志高神祕的對我問道。
我眨了一下眼睛,心裏暗道:“鄭國的位置不是自己安排的嗎?跟周志國打過招呼,當時周志國好像也同意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想到這裏,我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問:“孔市長,你就別賣關子了,市裏的人事調整,我一個小屌絲怎麼可能知道。”
“想你也不可能知道,實話告訴你吧,鄭國的位置被姚啓給坐上了。”孔志高說道。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一愣,暗道:“看來周志國已經跟郝弘文打過招呼了。”提起的心放了下來,不過表面上卻裝出十分驚訝的表情,說:“姚啓?坊間傳說他是姚二麻子的親戚,孔市長,真是這麼會事嗎?”
“五百年前,他們兩人也許可能是親戚,現在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姚二麻子這幾天早已經把姚啓給餵飽了,並且這一次姚啓的上位,跟姚二麻子有直接的關係。”孔志高說,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有點好笑,姚啓的上位跟姚二麻子有直接的關係?這是在逗我嗎?因爲這他媽根本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爲了讓蘇厚德上位對付姚二麻子,故意將姚啓調到霞山區,並且還是平調,一時半會不會給他升市委常/委,怎麼到了孔志高的嘴裏卻成了姚二麻子的功勞。
“孔市長,你的意思是說,姚啓能調任霞山區區委書/記,是姚二麻子幫的忙。”我一臉詫異的詢問道。
“嗯,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那天的行動提前泄漏了消息,姚二麻子有了準備,把帝豪大廈地下賭場百分之九十的股份給了現任郝書/記的兒子郝承智嗎?”孔志高說。
“記得。”我點了點頭。
“姚啓能坐上鄭國的位置,就是通過郝承智靠上了郝書/記這棵大樹。”孔志高說。
“真的嗎?”我問。
“哼,郝承智在酒桌上親口承認,怎麼可能是假的。”孔志高說。
“哦!”我哦了一聲,心中有點好笑,估摸着酒桌上的郝承智八成是爲了裝逼,纔會這樣說,他心裏肯定都不知道姚啓爲什麼會調到霞山區。
“你好自爲之吧,姚二麻子現在是郝承智的人,你如果還執迷不悟的想動姚二麻子,不是跟現任市委書/記郝弘文過不去嗎,王浩,我勸你,好好經營你的酒吧,做一個小老闆有時候更快樂。”孔志高說。
“謝謝孔市長的提醒。”我對孔志高感謝道,心裏猜測着他爲什麼這麼好心?難道真是快要退了,突發善心嗎?
稍傾,孔志高離開了,我卻有點發愣,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安排,竟然把孔志高嚇得想要提前退休,他是真害怕了,姚啓調任霞山區的區委書/記,證明已經是郝弘文的人,上一次搞姚二麻子沒有成功,孔志高怕姚二麻子利用郝弘文報復他。
如果他自身清白的話,可能不需要這麼害怕,但是這些年他在姚二麻子那裏得到了多少好處,只有他和姚二麻子兩個人知道,只要姚二麻子透露出一點,郝弘文又想辦他的話,孔志高就徹底完蛋了。
“看來他是想用提前退休的方法,讓郝弘文放他一馬。”我在心裏暗暗想道,已經明白了孔志高的用意。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我心裏一陣好笑,隨後目光朝着李潔看去,她此時臉帶微笑,仍然跟在郝弘文身邊,兩腮微紅,看樣子喝了不少酒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隨後擡腳朝着李潔走去,來到她身邊的時候,剛好又有一名老男人想跟李潔喝酒,我立刻從本潔的手裏把杯子奪過來,然後揚頭一飲而盡。
“李書/記,這是什麼意思?”敬酒的老男人有點不高興。
李潔還沒說話,我立刻搶着說道:“不好意思,我們正在備孕,李潔不能喝太多酒。”我的聲音很大,其實是故意說給別人聽。
老男人仍然一臉的不高興,不過此時郝弘文的聲音響了起來:“李潔同志,你正在備孕嗎?”
“呃?是的,郝書/記,我也三十多歲了,準備要個孩子。”李潔紅着臉說道。
“這樣啊,那今天晚上別喝酒了,剛纔你就應該說明情況。”郝弘文說。
“對不起,郝書記。”李潔馬上乖巧的道歉。
郝弘文點了點頭,然後對周圍的人說:“李潔同志正準備孕育革命的下一代,今天晚上大家不要再跟她喝酒了,孕育社會主/義接班人也是政治任務嘛。”
哈哈……
周圍的人附和着笑了起來,剛纔想跟李潔喝酒的老男人,立刻換了一副尊容,不再板着臉,而是變成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