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沒想到鬱澈居然會問起這個問題,她愣了一瞬間:“你幹嘛要問這個啊?”
鬱澈覺得,這種問題,與其從別人那裏得到答案,不如直接問腓腓。
於是,他再次問道:“你跟那個趙子昕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她那個男朋友?”
腓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鬱澈擡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子:“我有這個。”
趙子昕出現過那麼多次,如果他還不知道,那真的就是智商有問題了,更對不起他少年天才的名聲。
腓腓咬了一口牛板筋,“e······這個要怎麼說呢。”
鬱澈:“照實說就好。”
腓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
鬱澈眼神溫柔,笑了一聲,神情正經:“就當,我想知道,可以嗎?”
腓腓愣了一瞬間:“你爲什麼想知道這個啊?”
鬱澈:“不爲什麼,就是想知道,腓腓,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兩個人靠的有點近,近到腓腓能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腓腓想,他的眼睛可真漂亮啊,眼睫毛好長啊。
他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鬱澈的蠱惑,腓腓咬了咬脣,說出了三個人的關係。
“高二的時候,我稀罕上了一位男生,他叫馮東成,他家條件不好,但是特別特別的努力,學習好,長得也好,我就想,反正我有錢,我就幫幫他唄,於是送了他不少東西,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可能覺得我是在拿錢羞辱他,於是就找了同伴跟他一樣窮的趙子昕做了女朋友。”
鬱澈這會兒算是明白了,簡單來說,這小混蛋想包養一條小奶狗,奈何小奶狗性子倔,爲了顯示自己富貴不能淫的品質,跟一位同樣出身貧寒的女生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鬱澈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很帥嗎?有我帥?”
腓腓咬着牛蹄筋:“你們不是一個類型。”
鬱澈:“那他是什麼類型?”
腓腓想了想問:“你看過倩女幽魂吧?”
鬱澈點點頭:“嗯。”
腓腓:“就是裏面那個書生的形象。”
鬱澈問:“那我呢,我是什麼形象?”
腓腓盯着鬱澈好一會兒,都沒辦法把他往任何一個文學作品裏歸類。
後來腓腓沒辦法,只好說:“你大概是自成一派吧。”
鬱澈笑了一聲:“喫飽了嗎?回去吧,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腓腓點點頭。
鬱澈讓服務員把沒喫完的打包帶走。
正午的陽光下,藏青色的石路上,兩把花色太陽傘下,兩個人並排着走。
旁邊是各種小商販在叫賣。
腓腓看着各式各樣的小商品,想起小時候,兩個人的點點滴滴,問鬱澈:“你以前,爲什麼不跟我聯繫?”
其實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
小時候,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兩個明明好好的,鬱澈突然就變得跟她不一樣了。
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他就已經去讀初中了。
她讀初中的時候,鬱澈就已經出國了。
好像她永遠都跟不上他的腳步。
慢慢的,她索性都忘記了,她小時候,也曾經有一個形影不離的夥伴。
鬱澈側頭看着腓腓。
她的上半身被隱藏在太陽傘下,鬱澈低下頭,只能看到她小半邊臉。
尖尖的下巴,往下是漂亮的鎖骨······
鬱澈收回的目光。
他開始懷念那時的時光。
腓腓拽了拽他的手指。
食指被女孩子柔軟的手心包裹,鬱澈像是被人撥動了一下心絃,他說:“因爲我那時,是個小混蛋。”
腓腓被他逗的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她揚起頭,露出整張白皙的小臉,她說:“你纔不是小混蛋呢,你是狗子呀,哈哈哈哈哈。”
鬱澈輕嘆一聲:“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兩個人繼續撐着傘肩並肩的往前走,腓腓擡頭看了眼身旁的男孩子,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他是怎麼長得這麼高的呢?
腓腓上完下午的課,抱着書包往外走的時候,居然再次碰到趙子昕。
腓腓心想要不是知道這女人是什麼貨色,她都差點以爲她這麼堵她,是因爲愛上她了。
沒等腓腓開口,趙子昕已經先開口:“穆腓腓,我們談談。”
又是這句。
腓腓絲毫沒有想跟她談談的渴望。
轉身正要往宿舍的方向走。
身後趙子昕已經跟了上來,“穆腓腓,你不是看不起我?”
腓腓笑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趙子昕雖然知道穆腓腓說話的風格,但是這話也太傷人了,她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今天,我都想跟你談一談。”
腓腓:“放心,你那些破事,我一個字都沒跟馮東成說,所以,你沒必要天天追着我不放。”
誰知道趙子昕卻說:“我確實是想跟你談馮東成,但是不是你想的這件事。”
腓腓纔不管她到底想跟她談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好不好,但是她也不想天天被自己討厭的女人堵。
腓腓下巴一點:“去那邊。”
不遠處的小竹林裏有個涼亭。
腓腓抱着書跟趙子昕走了進去。
“說吧。”腓腓沒打算坐下。
說完就走。
趙子昕:“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嗎?”
腓腓:“因爲我比你優秀,比你漂亮,還比你有錢?”
趙子昕有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永遠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是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如果你也像我一樣,爸爸是個酒鬼,媽媽只能靠打零工賺錢養我,你還會像現在一樣高高在上,被所有的人簇擁嗎?”
腓腓覺得她的思想有問題:“生的好,是我的錯嘍?”
趙子昕一愣:“穆腓腓,你簡直蠻不講理。”
腓腓實在是搞不懂這女人的腦回路,她臉色沉了沉:“所有,我就應該安安靜靜的聽你罵我嘍?好,你說我不講理,那麼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講講道理,你說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請問你,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在你面前卑躬屈膝?你說你又個酒鬼的爸爸,跟一個只能打零工的媽媽,那我問你,這就是你心術不正的藉口嗎?既然你知道你爸爸品行有問題,你媽媽養活你生活不易,那麼你爲什麼不管好自己,讓自己品學兼優,努力把你媽媽從那個泥潭中拖出來?”
“歪門邪道是你自己選的,還怪別人看不起你,你跟你那個酒鬼爸爸又有什麼不同?”
“趙子昕,你已經浪費了我十五分鐘的時間,我不是你的心靈導師,也不欠你什麼,不要總是以一副弱者既有理的身份,對被人橫加指責,以後更不要再來煩我,再有下次,我就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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