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鴉的兩次出場,都遇到了林玄,閻羽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倒黴。.biquge
他第一次在風門村出現的時候,還算有些本事,但那是因爲當時林玄患了闌尾炎,纔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
而這一次孤鴉出現,本來對閻羽的鬼參勢在必得,誰知林玄再次路過,全盛狀態下的林玄,收拾孤鴉就如同收拾小學生似的。
愣是把孤鴉的稻草人給撕了,還罵到他懷疑人生,最後哭着跑了。
這可是十大惡人啊
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看着孤鴉逃跑的背影,閻羽長長地鬆了口氣。
“那啥,我請大家喫夜宵,有人去不”閻羽問道。
目睹了孤鴉剛纔那一通操作以後,大家哪裏還有胃口,蘇寒白了閻羽一眼“大家都累了,而且都這麼狼狽,還是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也是。”
閻羽由衷地感謝了一番大家。
這次圍剿賈一剪,也算是有驚無險,經歷了王墨的死以後,閻羽對夥伴的性命更加珍視了。
他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六月八號。
結束了最後一門科目的考試,閻羽第一個走出考場。
“結束了,我的高中生涯”
閻羽回頭望着榕城一中,自我感動。
雖然他只來榕城一中上了三個月的學,而且還經常逃課,但畢竟這也是一場青春啊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電視臺的主持人攔住了閻羽“這位同學,你是第一位從一中考場走出來的考生,方便接受採訪嗎”
閻羽瞅了這主持人一眼,喲,這不就是上回問自己要是有一千萬會怎樣的女記者嗎
他嘚瑟道“你問吧。”
“同學,你在考場裏有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嗎”女記者問。
“考試的時候沒有,但考完的時候遇到一個女生,我看她情緒低落,就上前關切地問她怎麼了。”
“她說最後一道題沒做。”
“我連忙安慰,說沒關係,這種難度的題太簡單,做了也是侮辱智商。”
“然後那名女生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看就是經歷得太少,這麼容易就接受了陌生人的善意,感動得泣不成聲。”
女記者“最後一道題很簡單嗎”
閻羽“先取對數,再把分子分母倒過來,裂項之後再錯位相減,就得出答案了,哎,要是愛情也這麼簡單的話就好了。”
“”
閻羽的目光越過女記者,看到了早就守在門口的蘇寒與趙箐箐,他連忙說了聲抱歉,然後跑向二女。
“小羽,恭喜你,高中成功畢業了。”蘇寒笑着說道。
閻羽直接把手搭在蘇寒的肩膀上,摟着她說道“高中畢業意味着再過三個月我就要去念大學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想我啊”
“去你的。”蘇寒沒好氣地白了閻羽一眼。
聽說這小子考英語的時候交了白卷,這讓身爲閻羽英語老師的蘇寒十分尷尬。
“大學啊好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趙箐箐眼神中閃過一絲希冀。
畢竟,她死的時候正是高三的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本應該能夠考上大學的。
閻羽捏了捏趙箐箐的臉蛋,說道“別擔心,我會帶你一起去上大學的。”
“那小蘇呢”
“有本事她去大學繼續當老師呀”閻羽說完以後,忽然有些後悔。
從蘇寒眼中的笑意能夠看出,她好像真有這個打算
可若是蘇寒也去了大學,閻羽還怎麼和大學的女同學們愉快地相處
嗶嗶
一輛洗得一塵不染的警車,緩緩停在了閻羽等人面前。
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陳川東坐在那兒,對閻羽他們說道“小羽,恭喜你高考結束,上車吧,葬禮馬上要開始了。”
聞言,閻羽三人收起笑容,乘上了警車。
今天,是王墨葬禮舉行的日子。
賈一剪私人醫院裏發生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已經超出了梅花派出所所能處理的範圍。
所以閻羽乾脆聯繫了自己的三媽媽,第二天便有專門的調查小組被下派到榕城來,接手了這個案子。
鬼谷教的事情,被調查小組向大衆隱瞞,榕城方面也只是對外宣稱他們搗毀了一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犯罪集團。
而且,犧牲了一位勇敢敬業的好警察。
王墨的名字,早就被榕城百姓所銘記,他的死,讓全城百姓陷入悲痛當中,賈一剪的私人醫院被查封以後,連續半個月,每天都會有市民自發地送來鮮花和蠟燭,祭奠王墨的英靈。
陳川東駕駛着警車,一路開到了烈和諧士陵園。
這裏的停車場早就已經停滿車子,除了警車以外,還有不少私家車,曾經王墨幫助過的那些老百姓,都前來弔唁,只是在安放骨灰的時候,外人不允許進入。
不過閻羽他們作爲王墨的朋友,還是被陳川東給帶了進去。
閻羽他們換好了黑色西裝,來到陵園裏,溫慕婉、劉語心、曹大師、陳歌等人,也都在這裏。
王墨生前的同僚們早已經身穿警服,在墓前列隊,他們頭頂上的國徽顯得莊重嚴肅,肩膀上的肩章,也在陽光之下閃耀着光芒。
王墨的父母親人,站在墓前左側,望着那已經豎起的墓碑,眼眶泛紅。
“他還這麼年輕。”王墨的母親忍不住流淚道。
王墨的父親抱着王墨的母親,安慰道“孩子是英雄,他是爲人民百姓而犧牲的,咱們應該要感到自豪纔是。”
王墨的父親也是一名退伍的警察,他深知警察肩膀上擔負着的責任。
忠於國家,服務人民。
他們是世界上最美的逆行者。
靈車停在墓前,三名同僚神色肅穆地端着王墨的骨灰,放進了墓坑當中,又用摺疊得棱角分明的國旗,蓋在了上面。
人死後,身體會消失,但意志卻能永存。
他爲百姓所做的一切,會被永遠銘記。
“送英雄敬禮”
“英雄,一路走好”
所有人紅着眼,對王墨的墓碑敬禮。
陳川東低着頭,用黑色的帽檐遮住自己的雙眼,可淚水卻是不爭氣地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