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他，不肯退步，“儘快是多快？今天還是明天？”
秦時閉目不語，儘快自然不是今天，也不會是明天。
分明是一張與靳明月一樣的臉，卻和靳明月如同兩人一般。
不，他們本就是兩個人，一個活在千年之前，一個活在如今，而如今，又變成了一個鬼，一個人。
她和她，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她們永遠也不會是一體的。
“她不適合你，就算是奪了她的魂魄，你也不合適。”
“現在沒有拿到，反而是給了她焰心石，一切隨你說吧。”女人聲音冰冷如刀，裏面只透着一個意思，不相信！
倏然，她又朝前湊了湊，笑嘻嘻的道：“你和她在一起時，想的是她還是我？”
秦時蹙眉，女人笑意明媚，又往他面前湊了湊，“那般快活時，她知道你只拿她當作一個替身嗎？”
秦時豁然睜開雙眸，眸光凜冽，鋒利如利刃出鞘，“不是替身。”
“你敢說……你才和她在一起時，不是替身？”
“……”秦時抿脣，沉默許久，才說：“無論如何，做出那般事情，誘她愛我，都只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沉默。
女人尖聲大笑，刺耳中帶着嘲諷，最後化作濃濃的恨意，“說什麼爲了別人，到最後還是不是爲了自己！”
秦時沒有辯駁，他緩緩的，再次閉上雙眸。
女人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儘快給我拿到我需要的東西，咱們之間，兩清！”
秦時沉默的點頭，什麼話都不曾再說話。
一連半月，靳明月每天供奉的雞血都會被照單全收，但秦時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他從未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有出現過，還是出現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日復一日，開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靳明月卻絲毫不想去上學，她想知道秦時的情況，一分一秒她也在教室裏坐不下去。
有兩次，靳明月甚至想要去找徐寅，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恢復成以前那樣，至少能看到鬼，至少秦時出現的話自己能夠發現。
然而，想到過往一切，靳明月始終沒有去找徐寅。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徐寅不會找她。
“你瘋了？現在你好不容易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果再次便會以前那個樣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會被鬼處處糾纏的？”
靳明月如何能不清楚，但是，比之那些，她更無法忍受生命中沒有秦時出現的時間。
“我知道，我什麼都清楚，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
徐寅立刻撇頭，“我不知道！”
“徐寅，徐大哥？”她軟聲叫着，試圖讓他心軟。
但靳明月隨即發現，這招根本行不通，徐寅只是垂眸坐在一旁，雙眼看着鞋尖，動也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關於他的情況？”
徐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月，世上的人遠比行走在世間的鬼有很多，鬼薄情寡性，從不會憐惜女子，但人就不一樣了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