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運看着張牧,有幾分欣慰。
但更多的,是無奈。
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他這樣年少輕狂。
"這也是我的私心,想回燕京來看看,你沒有必要參與進來。"胡運忙說道。
"那不行……他們動了我的女人,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張牧認真說。
胡運有些無奈。
他知道,張牧是故意這樣說的。
"好了。我先下去會會楚楚,文件我給你留在桌子上了。"胡運穿上了風衣,出了門。
人像是……憔悴了好幾歲。
胡運出了門,楚楚在門口等着他。
看胡運來了,楚楚忙說道:"哥,您來了啊。"
說罷,上前挽着胡運,一臉的開心:"我們去那條巷子喫蠍王府涮肉吧。到現在爲止,我幾乎每週都會去那裏喫。我記得,你第一次來燕京的時候,我就帶你去喫的。"
楚楚一邊說,一邊衝着胡運笑着。
別看她三十來歲,笑起來,天真爛漫。
胡運對楚楚有沒有感情,他自己很清楚。有的……楚楚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在楚楚眼裏,胡運是個好哥哥,在整個胡家裏是最有才最有能力的頂級強者。
年少的女孩子崇拜強者,無所厚非。
但胡運更清楚。楚楚的爲人。
"好。"他沒拒絕,和楚楚朝着那條巷子走了去。
楚楚進了巷子,才忙說:"哥哥,好久不見,很懷念吧。偷偷告訴你,這家店本來五年前就要關門了,我每年給了老闆五十萬,讓他故意這裏開。"
進門的時候,老闆也看着楚楚。
那眼神,顯然是在說。
他終於懂了,楚楚爲什麼讓自己開着店。
胡運坐在桌子上,一陣斐然的沉默。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楚楚點好了胡運喜歡喫的菜,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像是一個花癡少女在看自己的偶像,隨後鼻子一酸,說:"哥哥,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胡運回頭過來,看着楚楚說:"別裝了,想說什麼。直接說吧。我是什麼人你瞭解,你是什麼人,我更瞭解。"
楚楚放下來筷子,臉上再沒有之前的好意,額頭一簇,說:"那哥哥,我也不和你打馬虎了。離開燕京吧,你是個聰明人。爲了張牧……你不值得!帶他去其他城市混,甚至出國。不要動京圈,是對他好……"
胡運輕輕一晃手中的酒,問道:"說完了?"
楚楚咬着牙,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聽勸?"
"說完了,我先走了……謝謝你請我喫的這頓飯。"胡運一杯幹了酒,這菜還沒上呢,直接就走了。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出了門,胡運卻直接哭了。
絲毫保留都沒有。
楚楚在門裏,看着胡運離開,無語的說:"你要有這個本書,當年就不會滾出燕京了,你過不了她這一關的。"
胡運離開許久,楚楚結了賬,這纔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小姐。他不聽勸。我看他,是知道現在安家出事了,故意來的燕京。"楚楚忙說道。
電話那頭,女人只是用虛弱的聲音說了一句:"不許你這麼說他。不管他做什麼……"
"好。"楚楚點點頭。
……
燕京市,體育路最近的人民醫院裏。
湯清源發過去的消息,久久之後,纔有了迴應。
看到迴應後。湯清源立馬高興了起來。
兒子,有救了!
但片刻不到的時間,湯清源的臉色上,出現了一抹死寂。
如同要她命一樣的慘白臉色。
"我知道了。"湯清源想了想,還是回了對方的消息。
不一會兒,湯清源就見到了傅錦。
"兒子。"看到傅錦的時候,湯清源一個擁抱就撲了上去。
"你沒事太好了。"
傅錦不爲所動,眼神裏,甚至還有幾分憤怒。
"你早知道我爹是誰?"傅錦死死的盯着湯清源。
湯清源一愣,忙說:"你不要怪我,我也有很多無奈的。"湯清源咬着牙,一臉的隱忍。
那臉色。似乎在告訴很多人。
當一個明星,到底有多不容易。
傅錦突然哈哈一笑,說:"我爲什麼要怪你!傅先康都救不了我,他能救我,說明他比傅先康更有本事啊!"
湯清源傻眼了。
此時的兒子,自己似乎不認識。
"你怎麼能這麼說。"湯清源低聲道。
"媽,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傻大哥是專門來保護我的。哈哈……看來,我另外的一半血統,應該是東瀛人吧!"傅錦不在乎誰是他爹,傅先康是他爹的時候,他就給傅先康當兒子。
另外一個人是他爹,他就給另外一個人當兒子。
傅錦此時,不僅在笑,笑容還有幾分詭異。
"別瞎說。"湯清源忙對傅錦說道。
傅錦嘴角一抽,對湯清源問道:"媽。你知道條件是什麼嗎?"
"什麼條件?"湯清源緩過神來。
"救我的條件。"傅錦嘿嘿一笑。
"還有條件嗎?"湯清源的確是想救傅錦,纔給那個人打了電話。
野種,也是種。
湯清源不覺得那人,一句話就可以救兒子的事,他不會做。
"條件……是世界上只有一個爹啊。"傅錦笑着說。
湯清源剛開始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聽完後,身體一顫。
"你瘋了!那個傻子呢?"湯清源忙吼道。
"去傅家了。"傅錦嘴角一揚,那笑容都要揚到後頸子去。
湯清源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去混娛樂圈。進了那個圈子。再怎麼幹淨的女人都不可能幹淨。
他對不起傅先康,對不起他的疼愛。
但沒辦法,圈子就是這樣。
可她絕對不想要傅先康的命啊!
"那是你爸,你要做什麼?弒父嗎!"湯清源衝傅錦吼道。
傅錦哈哈的笑着:"我爸?你這種髒女人。恐怕好不容易纔知道我爹是誰吧?現在來和我說是我爸?我要被關起來的時候,誰來救的我?你們不如一個養着的廢物,傅家永遠比我重要……他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還養着我……
這種綠毛龜,還不是因爲,他生不出來兒子……
呵呵!"傅錦一把推開了湯清源,臉色之上,沒有絲毫的憐憫。
湯清源,徹底懵逼了。
白眼狼啊!
露出真面目了!
湯清源連忙拿出電話,給傅先康打了過去。
"賤人,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傅先康在傅家,怒吼道。
湯清源相比之下。卻冷靜多了:"老傅,我們也不要互相裝了。我現在打電話是告訴你,快走……傅錦那傻子來找你麻煩了。"
傅先康頓時在電話那頭愣住了,不知道是應該憎恨湯清源。還是應該感謝他。
接完電話,傅先康看着客廳裏,正在給自己吹噓南宮家在港區有多厲害,又被張牧坑得多慘的鐘夏彤,眉頭一皺。
"怎麼了?"鍾夏彤忙問道。
傅先康也想帶鍾夏彤走,但他沒辦法。
他知道那傻子多厲害,自己要擺脫他都是難題。
而且,他從鍾夏彤的話裏,聽出來了,張牧很討厭這人。
如果他是張牧,他非得弄死鍾夏彤不可。
張牧真是脾氣好。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夫人等一下。"傅先康忙說道。
鍾夏彤抿嘴一笑,故作貴婦態。心想,這纔是正常人對她應該有的待客之道!
傅先康剛出門,傅家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鍾夏彤以爲傅先康回來了,還有些激動。
可這纔剛站起來,鍾夏彤也察覺到了,在她跟前,一股強大的氣勢迎面而來。
"你是什麼人?"鍾夏彤看了一眼那傻大個,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有在張牧跟前那種蠻橫。
傻子掃視了一圈房間,見傅先康不在,瞬間出現在鍾夏彤跟前,如同死神一般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