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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節 簡易手術(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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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節  簡易手術

    聽得慕敏如此說來,衆人都有些變色。他們都是現代人,基本的人權理念都是有的,現在有人(還是個女人)將要因爲某種迷信平白無故的含冤死去。這種事情,他們實在看不過去。

    “我們要救她。”慕敏說。

    衆人默然:這裏是黎區,穿越者是外來人。歷史的經驗告訴他們:當你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影響他人的時候,哪怕出發點再好也不要隨便去幹涉別人的事情,否則只會招來怨恨。

    熊卜佑說:“我們怎麼去救呢?”

    “她是無辜的――”慕敏剛說了這話就停了下來,他們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禁”這回事。問題是這裏的人並不這麼認爲。

    “我們見機行事吧。”崔雲紅說,“王工這次不是特意關照過我們,要遵照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不要隨意干涉嗎?”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個別人正義感爆發

    “她死不死和我們有屁相干!”方敬涵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大家不由得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這老好人突然說出這麼冷酷的話來。

    “你說什麼?!”有人普世價值發作了,“一個無辜的人要被殺了!你居然說跟我們無關?!”

    眼見着事還沒辦,價值觀和人權理論的大討論就要展開。崔雲紅一聲斷喝:

    “好了!”他心裏也覺得這女人的死活和他們關係不大,但是現在既然被提出來了,公然說不救肯定會引起內部矛盾。“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何平說:“要救人也不難,不過我得問下,執委會會不會同意我們收留這個女人?”

    “當然收留,”慕敏毫不遲疑的回答道,“不考慮她的民族身份,就是當勞工我們也需要的。”

    “要不然給小王當老婆也行啊。”

    “我看你是自己動心了吧?”有人已經互相打趣起來。崔雲紅想現代人的一個最大特點就是沒心沒肺,什麼時候都說笑的起來。

    “沒有文面我才能動心吧。”

    “你們別妄想了。”慕敏說,“雖然被指認爲‘禁母’的人各個年齡、階層的女子都有,但是還是以中老年婦女爲主,特別是孃家無人的寡婦,因爲她們缺少家族力量的保護。”

    何平點頭道:“既然是肯收留她,我到時候就試試看吧。能不能成功不敢說。”

    這邊奧雅已經來催請了,外面還聚集了一大批好奇的羣衆。崔雲紅趕緊做了一番分派

    “同志們,”崔雲紅說。“現在我們要防備萬一。必要的時候,還得趕快逃走。現在先把預案給大家熟悉一下,萬一有什麼意外,大家就按預案行動,明白了嗎?”

    決定由熊卜佑陪同何平過去看病,黃爪子作爲保鏢。

    崔雲紅把隊裏僅有的1支glock手槍給了他們。

    “萬一有事立馬殺出來。”崔雲紅關照道,“性命最要緊,藥品器材丟了就丟了。”

    慕敏也來關照:“做事別衝動,黎人最重言而有信,說話要留有餘地。不必這麼緊張。”她嘆了口氣,心裏是不大讚成崔雲紅如臨大敵般的安排的,總覺得反應過度了。

    “我們都明白。”

    其他人都把行李打好包,準備好槍支。考察隊帶了4支雷明頓霰彈槍和5連發獵槍,還有幾支傑林德手槍,都裝好彈藥,用芭蕉葉包裹好,放在手邊。

    安排妥當。第二天一早,何平一行提着旅行藥箱隨着奧雅和黎本清去峒主的屋子了。

    峒主的住所比之周圍的房屋都要大,用料也考究。美孚黎當中的階級差別是比較明顯的。何平等人一臉莊重,寨子裏的壯丁們一面阻擋着人羣,一面擁着他前進。過了一會兒,迎面走來一個老人來歡迎費爾久遜,這是峒主的親信之一。

    屋子裏光線幽暗,何平眨巴了半天眼睛纔看清有個青年人躺在屋子邊的一張竹榻上。四周簇擁着一羣人,大多是女子,似乎有人在啜泣。牀外面用竹篾牆遮擋着。

    何平把這幅情景掃了一眼之後,就走到竹榻前面。這人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黯淡的光線下看得出面色蠟黃,滿頭是汗,在痛苦的喘息。

    他的身上蓋着一張扎染過的木棉布,空氣中,隱隱約約的傳來腐臭的氣味。

    何平眉頭一皺,這味道可不象是生病,難道是外傷感染?

    “什麼病?”何平問。

    旁邊有個着面的中年女子,忙對着黎本清說了一番,黎本清說:

    “原來只是腿上有些紅腫,幾天前突然發病,起了個大腫包,全身燙得厲害。”

    把被單揭開,何平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的腿上有一個巨大的膿胞,體溫感覺非常高。他打開箱子,用酒精棉擦了下手指,按了下膿胞,上面滾燙,中間有一個軟的地方,有跳動的感覺。何平已經知道了,這是外傷引起的感染。

    這樣的情況不動手術是不可能了。何平又給手指消了下毒。雖然不過是個門診小手術,但是他還從來沒在人身上試驗過。這會不禁有些後悔了。

    旁邊的女人見他面露難色,知道人難救不由嚎啕大哭起來,周邊的人也跟着流眼淚。

    迎接他們的老人問:“神醫,峒主還有救嗎?”

    “不好說,”何平小心翼翼的說道,“可以一試,不過不包活命。死了我不能負責。如果答應,我就治,不然就只能告退了。”

    奧雅滿口答應,說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只求神醫施法。

    何平要人把病人擡到外面去――這裏黑黝黝的,沒法動手術。關照把病人的牀榻四周用簾子圍起來,上面搭一個棚子遮陽。棚子外面用石頭堆起火塘來升火,又叫人取來全新的陶罐子燒水。又讓人拿來幾匹白布,裁成三大塊,當中挖個洞,作爲手術罩袍。餘下的讓人做成了口罩和帽子。做好後在水裏煮過,又在太陽下曬乾。

    寨裏的黎人

    又害怕又好奇的看着他們擺弄的這一切。這一切全部停當。已經是中午了。三個人穿着白布罩,戴着白帽子,蒙着口罩從棚子裏出來的時候,小孩子們都被嚇的逃掉了。老人們眼裏也流露出了極大的不安和憂懼。

    何平把自己的醫藥箱打開,整理了下物件。對熊卜佑和黃爪子說:

    “他這個病,應該是傷口感染了鏈球菌,不開刀是不會好的,再拖幾天,估計不是發高燒死掉就是得敗血症死掉。”

    “開刀引流?”黃爪子是戶外活動愛好者,小傷小病的自我治療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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