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在真正瞭解到這種身份形式後,肖恩才理清楚自己跟比爾到底算是什麼關係。.shung
在遠古時代,使徒是類似信徒的忠誠存在,但這種關係形式演化至今,已經遠沒有那麼嚴酷和苛刻。
唯一殘留的就是使徒無法任何通過直接或間接方式對肖恩造成傷害,然後還有一大堆宛如契約同盟一般的條條框框,簡單來說比爾現在和肖恩的關係算是盟友,但肖恩更佔據主導權。
明白這一點的兩人,走在回君士坦丁的路上,初陽已經從地平上爬起,拉出兩條長長的影子。
氣氛有些沉默。
肖恩是有些不習慣前一刻還打生打死的人現在就變成了自己的使徒,另外這個使徒貌似還挺牛逼的樣子。
而比爾則是心情相當複雜,他躲到愛爾蘭森林地下追求禁忌研究的目的不過就以人體煉成爲自己續命,雖然就結果來看現在是成功了,但過程中的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再到大喜……
心臟有些受不了……
最主要的是那個造成這一系列巨大起伏的神祕年輕人,比爾對他也有了一些瞭解,但說實話即使以他上百年的閱歷和見識,他仍然不能完全看透這個有時候像個愣頭青有時候有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的傢伙。
還有一點,那個在自己瀕臨死亡之際,宛如曇花一般神祕出現後又神祕消失的女人,從她身上展現的那種宛如神明一般的空洞,銘刻在每一寸皮膚和毛髮裏的高高在上……都讓比爾有些頭皮發麻。
然而他永遠都不會想到,那個被他深深忌憚的神祕女人——芙蕾雅,正堂而皇之走在他前面,手裏捧着瓶不知什麼時候從酒館摸出來的黑棘酒,三步一泯,五步一吹,簡直不亦樂乎!
肖恩是真的很想說她兩句,但礙於比爾現在看不見芙蕾雅,爲了避免自己在他眼中變成自說自話的沙雕,他強忍住了這衝動。
“先生……您也住在君士坦丁嗎?”比爾打破沉默,雖然對於肖恩不甚瞭解,但交流是建立感情的必要的一步不是嗎?
“是啊,我在碼頭區開了家小酒館,有空可以常來玩!”肖恩點點頭,然後看着比爾,目光誠懇:“另外,你別叫我先生了,聽着彆扭……”
看着張口欲言的比爾,他急忙補充道:“當然刻在你手上那個名字也不行……”
比爾揉了揉在陽光下反光的腦袋,顯得疑惑,“那……我叫您什麼?”
頓了頓,他沉吟着:“叫老闆吧,他們都這麼叫的。”
“好的,老闆。”比爾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爲何肖恩對那個古怪的名字很排斥,但他還是識趣地沒有追問。
在比爾的主動下,兩人算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交流起來,同時也相互瞭解了對方的基本情況。
讓肖恩感到震撼的是,比爾雖然這幾年深居地下遺蹟過得跟個野人一樣,但他在君士坦丁的身份可了不得。
在鍊金方面,他是鍊金協會的會員,高級鍊金師徽章持有者;而在武力方面,雖然因爲拋卻了原本的身體導致實力大降,以至於跟肖恩打的時候基本依靠泰坦魔像,但比爾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金階位的靈魂操控者;
另外,他還是聖盧森帝國的榮譽貴族,皮爾斯商會的大股東,在中城區黃金環帶有好幾套房……
肖恩聽到這個消息的表情是這樣的:((゜Д゜)ゞ”
……
時間流逝,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一直來到碼頭區浣熊酒館門口。
“要進去坐會兒嗎?”肖恩指着酒館的招牌招呼道。
“抱歉,老闆。”比爾搖了搖頭,“我感覺還不是太適應這具身體,我得回去配置一些藥劑浸泡處理一下。”
頓了頓,他看着肖恩:“等我回去將家裏整理完畢後,我能邀請您前來一聚嗎?”
“當然!不過我這兒可能人有點多……大概有四個,你不介意吧?”肖恩點頭,隨後又想起自己酒館還有一大羣嗷嗷待哺的傢伙。
可比爾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家寬敞,四十個人也不嫌多。”
壕無人性jg
肖恩默然點頭,目送着這個看似英氣實則是個老陰比的光頭離開自己的視線,然後推開門走進酒館。
然後他就看到了坐在擺臺旁喝茶的愛德華,還有已經撲到自己面前的伊卡……
“老闆!你回來啦!咦……這是什麼好可愛!!”小姑娘第一時間就被肖恩頭頂地小白球吸引了注意力。
肖恩將白使徒摘下來,然後遞給伊卡:“它叫白使徒,以後也住在酒館了,要好好相處哦!”
“嗯嗯!”伊卡重重點頭。
“咪秋~”這是白使徒愉快的叫聲。
在瞭解到作爲兵器的白使徒是不會迴歸深淵後,肖恩就決定把它養在酒館裏,雖然他如今還沒有操縱它的能力,但……放着賣賣萌也好啊!
同時他也並不擔心身爲深淵兵器的白使徒有什麼威脅,據芙蕾雅所說,白使徒雖然是變種,到本質上仍然是溫順且沒什麼戰鬥力的比丘魔屬。
它的戰鬥力主要體現在使徒形態,也就是肖恩之前操縱的鋼鐵天使。
哄着伊卡抱起白使徒去外面玩後,肖恩來到愛德華面前。
“西萊呢?你沒把她一起拐回來。”肖恩調侃着問道。
“沒有,她哥讓她帝國大典後才能出門。”愛德華搖了搖頭,然後無奈地看着肖恩:“老闆你別這種眼神,我今天才回來可是有原因的!”
肖恩眯起眼睛:“什麼原因?”
愛德華清了清嗓子:“我感覺這幾天克里斯都在躲着我,也不算躲……就是那種有很多事瞞着我的感覺。”
“然後呢?”肖恩知道,如果事情到這兒就完了,愛德華絕不會是那副“你猜猜後文”的的表情。
“然後我自然要弄清楚咯!”愛德華理所當然地說道:“後來,我發現克里斯跟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人有聯繫。”
“誰?”
“王女!”愛德華,湊近了一點,輕聲開口。
“等等!!聖盧森……什麼有王女了?”肖恩腦袋裏飛快地轉了一圈兒,如今皇帝陛下確實有幾個不務正業的子嗣,但都是皇子啊,哪兒又冒出來一個王女了?
面對肖恩的疑問,愛德華卻極爲篤定地點頭,“有的,老闆你再仔細想想!”
肖恩皺着眉,他所知的粗淺的帝國政事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篩選着。
然後,一道靈光閃過!
他的表情驟然凝固,嚥了咽口水,不敢置信:“你是說……席塔拉?”
愛德華有些沉重地點頭。
然後肖恩懵了。
席塔拉,如果從血脈上來說她的確稱得上聖盧森王女,因爲她是皇帝的女兒,曾經的帝國公主。
但現在沒有人敢那麼稱呼她,因爲她如今有無數新的稱呼,每一個都在王女之上,
鋼鐵的叛逆之人;自由之光;皇權的背棄者;聖盧森帝國自由革命軍議會副議長……
——聖女,席塔拉!
身負皇家血脈的叛軍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