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也想不到張晨陽會這樣,憤怒猛地涌上心頭,林安好突然舉起手,“啪”地一下,抽了張晨陽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耗盡了林安好所有的力氣,但她死死咬住下脣,瞪大眼睛,不屈地看着張晨陽。
張晨陽顯然沒料到林安好還有力氣打他,他眼睛裏的慾望一下子褪去,卻在瞬間,籠上一層厚重的殺氣。
低下頭,他沒有親吻林安好的小兔子,而是貼住林安好的耳朵,輕輕說出了兩個字。
聽清楚張晨陽說的這兩個字是什麼之後,林安好的眼睛倏地瞪圓了。
“你是……她是……”
“我姐姐,我親姐姐!”
伴隨着張晨陽這句“我姐姐,我親姐姐”說出口,林安好心裏所有的疑惑都在瞬間解開。
同時,支撐她的理智和希望,也在頃刻間徹底坍塌。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如果張晨陽是那個人的親弟弟,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放過她?
嘿!太可笑了,她從來不想牽扯豪門,卻莫名其妙成了豪門的犧牲品。
旭堯,如果你知道真相,還會不會覺得當初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眼淚大顆大顆從眼角滾落出來,林安好啞聲道:“張晨陽,你……”
“把自己給我。”粗重的呼吸噴濺在林安好臉上,張晨陽像一頭快要被逼瘋的狼:“陪我睡一覺,我就放過你!”
“做夢!”拼命喊出這兩個字,林安好眼前一黑,終於昏死過去。
看着懷裏魂牽夢縈的女孩,張晨陽心頭一陣悲涼。
他還是說了啊!
可是,說了又怎麼樣?
該死!
該死的林安好!
爲什麼這麼固執?爲什麼這麼倔強?
讓他親兩口,摸幾下,能死嗎?
也許,他們睡一覺,他真的就會放過她。
也許,有了負距離接觸,她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就真的能放下仇恨,再也捨不得傷害她。
兩千萬又怎麼樣?馮希茜和王豔豔又怎麼樣?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張晨陽也願意陪着林安好一起闖。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是不願意,還是不妥協。
既然這樣,林安好,那你就去死吧!
顫抖着雙手,張晨陽將林安好的襯衣鈕釦一顆一顆又扣起來。
但他沒有把林安好放下,反而將林安好更緊地抱在懷裏。
低下頭,他把臉埋在林安好的頸窩裏,讓女孩馨香沁骨的味道充斥鼻端,眼淚終於大顆大顆掉下來。
“安好,對不起,對不起!”
……
不知道這麼坐了多久,直到夜幕降臨,黑暗完全籠罩下來,張晨陽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他抱着林安好,一動也不動。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沒完沒了。
麻木地鬆開林安好,張晨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看清楚來電顯示,他額頭上的青筋猛地暴突起來,低吼道:“草泥馬!”
但罵完不到兩秒鐘,張晨陽就像戴上了一副人皮面具,滿臉微笑地接通電話。
“喂,先生?”
“混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說讓你八點鐘把人帶過來,現在都快九點了。你是不是……”
“我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有點堵車,很快就到!”
說完,根本不等對方開口,張晨陽直接掛斷電話。
他把林安好的衣服整理好,也整理一下自己的,抱着林安好出門。
正要反腳將門鎖上,像是想起什麼,張晨陽又退回辦公室。
把林安好放在沙發上,他從辦公桌抽屜裏摸出一盒安定,摳下來兩粒,低頭看着。
眼眸中全是翻滾的仇恨,張晨陽想把安定扔掉。
可最終,他還是吧藥片塞進林安好嘴裏,用礦區水喂下去。
確定林安好睡到明天中午都不會醒,張晨陽才鬆了一口氣,抱着林安好出門。
一樓大廳裏還是空蕩蕩的,保安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張晨陽在心裏輕嘆:“馮希茜這個女人雖然蠢了點,但還有點能力,可惜了。”
直接將林安好抱進地下停車場,放在汽車後座上,捆好安全帶,張晨陽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林安好身上。
然後,他開着車,面色陰沉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學校。
四十分鐘後,汽車停在玫瑰苑一棟獨立的豪華小別墅前。
張晨陽沒有急着摁門鈴。
他靠着車頭吸了支菸,纔拿出手機,調出熟悉的號碼撥過去。
對方已經暴跳如雷了。
電話一接通,就破口大罵:“馬勒戈壁!小混蛋,你居然敢耍我?張晨陽,你是不是活膩了?”
“先生?”張晨陽的聲音很平穩,並沒因爲對方的暴怒生氣。
深吸一口氣,他幾乎帶着微笑道:“我們現在在您門口。”
“嘟嘟嘟!”電話被人掛斷了。
下一秒,大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臉上浮現出一抹極輕蔑的笑,張晨陽從車上把林安好抱下來,擡腳走進去。
一箇中年男人正心急如焚地從屋子裏走出來,看見張晨陽抱着人走進院子,他大步迎上來。
走到跟前,伸手捋開林安好臉上的長髮,他仔仔細細進行確認。
確定是林安好無誤,他才滿臉欣喜地從張晨陽手裏奪過林安好,急不可耐地往房間裏走。
張晨陽像是料到男人不會請他進去,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他低喊道:“先生……”
話還沒說出來,男人已不耐煩地打斷他:“剩下的一千萬,等我弄完她立刻給你轉賬。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吧!”
這話讓張晨陽的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
他突然衝上前,猛地擋住男人的路,低聲道:“先生,你喜歡弄一個毫無知覺的女人?”
“和你有什麼關係?”男人一腳踹在張晨陽腿上:“哪怕她現在是具屍體,我也會上!”
“林安好說她喜歡手銬和小皮鞭,先生,您真的不想嘗試一下狂野的小貓,非要弄一條沉睡的美人魚?要知道,呲牙咧嘴的小貓,做起來更帶勁兒!”
手銬和小皮鞭刺激了男人的神經,他皺眉想了想,突然問:“她怎麼了?”
“今天泄題事件鬧得太大,她對我有所防備,我沒辦法偷襲,只能把她敲暈,灌了點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