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麻將的玩麻將,看牌的看牌,他發了朋友圈後,好幾分鐘都沒動態,雲曦看着石沉大海的狀態,想了又想。.shung
現在唯一有空的人就是葉闌珊。
然而,她懷着身孕,王崔說,情緒儘量少波動,所以這種事兒還是不要找她叨叨了。
還有個大閒人
他離開一號別墅,去隔壁找孤單寂寞的宮少霆。
“鈴鈴。”
門鈴聲響了好久。
雲曦足足喫夠五分鐘的涼風,那扇阻擋住自己的房門才終於打開。
宮少霆穿着睡袍站在門口,頭髮上的水珠還沒擦乾。
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問:“派對散了”
“還沒。”
房門一開,雲曦就鑽進去,邊搓搓被夜風吹冷的手,邊往沙發那兒走。
坐下來後,才道明來意:“你看到我的朋友圈了麼”
“嗯”
宮少霆被雲翳嚇到,從二樓摔下來,渾身髒兮兮的,他回來和葉闌珊視頻後,就先去洗澡了,所以不清楚雲曦在說什麼。
見他要拿手機看,雲曦直接說道:“我剛剛聽到池子和我父親講話,他得了癌症。”
“”
這個爆炸性消息,讓宮少霆抓着手機的手一緊,目光攸的沉下去:“說清楚”
怎麼好端端的,就得了癌症昨天見他還活蹦亂跳的
“事情是這樣的”
雲曦將自己偷聽到的那些斷斷續續的話,全都重複一遍:“我聽到的就是這樣。”
宮少霆不願意相信,“只是幾個關鍵詞而已,不能說明他得癌症。”
“我當然也不希望看到他得癌症啊”
雲曦嘆道:“我不是詛咒你大外甥的意思哈,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你難道沒注意到麼,他今晚來金色豪庭後,心情一直鬱鬱寡歡,看着心事重重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人。”
“所以,我覺得,我的猜測可能對了百分之九十九”
“”
今晚因爲要和葉闌珊短暫分別,宮少霆一門心思都在他的小珊珊身上,倒是真的沒注意到池聿封的情況。
但云曦不會平白無故這麼說。
那麼
難道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煩躁。
拿着手機撥通池聿封的電話,雲曦趕緊攔下他:“你要幹啥”
“問清楚。”
宮少霆不喜歡憑空猜測。
任何事,他要確定後才能下判斷。
雲曦按住宮少霆的手,搖搖頭:“明天就是你和小七的婚禮了,等婚禮結束,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或許我爸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呢”
“癌症這種病又不像感冒,喝點藥就好了,你着急也沒用。”
“更何況,他既然什麼都沒有對我們說,而是直接去見了我爸,肯定是不想我們知道。”
“你現在這個時候問他,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
宮少霆遲疑了好一會兒,起身,從薄景肆的酒櫃裏取了一瓶紅酒,兩隻酒杯。
倒了兩杯,遞給雲曦一杯。
雲曦最近剛從情場失意中走出來,又遭遇賭場失意,還被周泰那個假岳父壓在頭上作威作福,連林菽都能贏他錢
他在金色豪庭的地位,簡直是直線下降
正值水逆期,他的確需要喝點酒,解解愁,希望醉一場,水逆退散。
他把酒當水喝:“薄景肆家的酒,味道怎麼這麼好,不行,明天我得找他多要點,真好喝,嗝”
沒一會兒,他就喝的酒醉伶仃,抓着宮少霆的手臂,倒苦水。
“我親愛的妹夫,你能不能辭了周泰那傢伙仗着泡到我丈母孃,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都開始橫着走了,像只大閘蟹似的,我真想把他扔鍋裏煮煮。”
“”
“還有林菽那個混球,他不是第一次打麻將麼,手氣怎麼會那麼好,就贏我就贏我就贏我,我都要變成窮光蛋了。”
“”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讓火火那臭小子離我家小金子遠點知道不我女兒四十歲才能嫁人”
“”
他絮絮叨叨,想到哪兒講到哪兒。
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從他嘴裏蹦出來,都能扯成一朵大紅花。
沒多久,就醉醺醺地昏倒在沙發上呼呼呼打瞌睡。
宮少霆手指間夾着一支高腳杯,慢慢地晃着。
瑰麗色的液體在燈光下特別豔麗,紅的像血。
他輕抿一口,全程都在剋制將一杯酒栽進口中。
明天是他和珊珊的婚禮,就算有再大的事,他也要保持清醒,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
而池子
“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就算最最最不幸,他真的得了癌症,也還有我無所不能的岳父大人不是”
“他連h1的解藥都能研製出來,更何況是區區的癌症藥”
手中的半杯酒,好一陣才喝完。
他放下酒杯,從房間裏抽了條毯子蓋在雲曦身上,回了房間。
一號別墅裏,大家玩到很晚,在管家的催促下,才終於散夥。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被一陣炮聲吵醒。
葉闌珊的盛世婚禮,終於正式開始
國內知名化妝師,婚禮造型師給葉闌珊一通捯飭後,一個嶄新漂亮的新娘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雲翳看着他,手指顫抖地爲她蓋上頭紗。
二十六年前,她還是那麼小小的一隻,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只會閉着眼睛睡覺。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呵護她,給她雙重寵愛,讓她快快樂樂地長大。
那個喜歡膩在他懷裏耍賴的小女孩,如今長大成人,嫁了人,生了子。
他滿心不捨。
“翳。”
容笙輕聲安慰她,“她永遠是我們的女兒,就算嫁人了,也一樣。”
“嗯。”
雲翳都懂。
只是,不禁想起過往,心裏總會有些隱隱難受。
嫁女的心情,除非是過來人,否則沒人能體會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該上車了。”
容笙說道。
在以韓薇爲首的伴娘團的起鬨聲中,葉闌珊被雲翳揹出去。
葉闌珊圈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背上。
他走的很慢。
每一步都有些喫力的樣子。
葉闌珊知道,那是濃濃的不捨,靠在他肩上,軟聲軟語地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