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你話不能說的太滿,我們庭偉爲進軍國內市場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現在趕着想要來合作的公司更是數不勝數,清偉從註冊到現在,大大小小的核算可都是由他一個人拿下的。”費庭偉笑意不減。
他擡頭看着費以南,妄想要看見一抹驚異的表情,然而他的神色一直都平淡如水。
費庭偉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
無非是想要譏諷費以南是靠着費家原來的底子才把費氏做的那麼大,而費庭偉則是白手起家獨自創業,這含金量只要稍微一估摸就知道。
費以南抿着點嘴脣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當年費家那些長輩不把公司交給費庭偉打理也真是頗有遠見,就他那井底之蛙的眼界,費家只會越來越走下坡路。
“那我就要恭喜堂哥得了那麼一個好兒子。”費以南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費氏從一開始在商場上岌岌可危的一個將要被淘汰的企業變成現在的商業帝國,其中功勞最大的就是費以南。
可以說他在清理爛攤子的同時又重新創造出了一片天地。
費庭偉整日天花地酒的在外面,也就開董事會分分錢的時候會出現,有些東西他懂得肯定沒有費以南多。
費庭偉在旁邊聽着這些讚賞心裏頭把自己的地位又拔高了幾分,手指敲擊桌面,輕聲咳嗽。
“清偉現在剛剛起步,還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舅舅能夠給我們指出一些不足。”
他輕聲說,臉上卻沒有半點謙虛的意思。
費庭偉在國外那麼多年都是被人捧着來的,他說這話無非是想要讓費以南看到自己的才華將費氏拱手讓出。
可哪知費以南根本就看慣了他這一套“清偉和費氏是兩家公司,在商場上也是競爭對手,談不上什麼指點不指點的。其次我現在已經將公司全權交給冷剎打理,你要是有問題可以請教他,他在這一塊兒的造詣不比我低。”
好好的飯桌硝煙一片,宋如意忍不住開口輕咳“喫飯就好好喫飯,剩下的事情有空再談,現在還沒必要着急這些。”
費駱清眯着眼睛看見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興趣。
能讓費以南死心踏地的人怎麼會簡單
一場飯匆匆忙忙喫完,唐玲在半途收到宋如意的信息乾脆就放棄來了,一家人的爛攤子沒必要讓她一個外人來摻和。
清偉集團,頂層。
費駱清架着二郎腿靠在老闆椅上,他手中拿着最近幾月的財務報表,越是看眉頭皺的越深。
明明都已經幾個月了,但財務進賬還是就只有那麼一小筆,他們實際到手的也就那麼幾百萬塊錢,比起費氏差的太遠太遠。
“庭偉,公司最近經營的還算順利嗎”費駱清放下手中的幾張白紙故作鎮定地問。
費庭偉從文件之中露出一個頭,回答得有些含糊不清“還算是不錯,比國外的那間公司運營得更加順暢,在未來三年之中應該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那什麼時候能夠超過費氏啊”費駱清磨了磨自己的手掌心,舌尖抵着下顎。
一句話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們這一趟回國無非是爲了將費氏全部收入囊中,清偉集團則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幌子,只是爲了讓他們有更好的名義去做事。
費庭偉臉上的神色明顯一僵,他擡起頭來有些難以啓齒“維持基本運營和一些公司達成合作沒有問題,但要趕超費氏目前沒有這個可能。”
他淡然地說出這個事實。
費氏目前在國內已經壟斷了一些行業的市場,剩下的那些小公司只能在他們的夾縫之中生存,清偉集團就是其中之一。
費氏經營那麼久以來,已經收攬了一大批忠實客戶,再者他們的口碑和質量以及設計理念一直很好,幾乎是沒有人可以拒絕。
費駱清神色明顯就冷了下來,眼睛裏淬毒似的,看向費庭偉的明顯就沒有之前那麼和善。
“公司運營怎麼樣我不管,我們回來了的目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吞併費氏是必須要達成的事情。”
他的口氣不容人質疑。
費庭偉勉勉強強的點頭,緊接着就陷入了沉默。
費氏那麼大一個公司是怎麼是他們能夠肖想的,之前在國外,他只是聽過傳聞覺得費氏也就是那麼一般般,但現在這真正見識到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是弱者對強者的屈服,發自內心的忌憚。
但,靠實力硬拼不行,他們還可以另闢蹊徑。
費家,幾人從酒店回來之後都陷入了沉默,他們眼觀鼻鼻觀心,渾然都是囁嚅着不知如何開口。
“爸,費駱清那個老頭子回來幹什麼”費琅軒有些嫌惡地撇嘴。
他們之前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今天初次聽聞本來還挺有興趣的,但一見面哪知道竟然是這種尿性,一臉的貪婪都寫在臉上。
這種大禍患誰家融得得
費以南靠在沙發上,擰住自己的眉頭“他要回國便回國,這同我沒有多大關係,清偉最近發展的勢頭雖然很猛,但對費氏而言就是大巫見小巫了,不過按照費駱清那個智商,現在時局他肯定沒有看清楚。”
也算是一語成讖,費駱清看着現在的時局只感覺自己即將要稱霸整個商界一樣。
與他眼中清偉集團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恰巧就是他這種天真,決定了清偉無法往大發展的格局。
“按照公司現在的狀況,他們本事通天也沒辦法做什麼。”費冷剎是唯一一個算得比較冷靜的,“我現在開始會密切觀察他們的動作,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會及時遏制。”
宋如意在一旁默默地聽着,他對幾人的話沒有任何異議。
費氏在國內已經根深蒂固,清偉能夠做什麼
仰望罷了。
唐玲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她恰逢升職這一節骨眼上,上頭給她安排了不少講座和演講機會,她每天都要換着場地奔,與此同時又要顧及病人。
唐玲嫺熟地架車停在清偉集團門前。
最近城裏面感冒瘟疫挺多,幾個開公司的老總紛紛都重視起來連着她工作那家醫院一起舉辦主題演講活動,來爲公職人員闡述如何預防疾病,唐玲好巧不巧的就被分配到了這裏。
“唐醫生是嗎”郎爽的男聲傳來,一個留着村頭的小夥子朝着她亦步亦趨地走過來,稍稍眯着自己的眼睛,“來講座的是嗎和我一塊兒進去吧,我們總裁要和你交接一下。”
“勞煩帶路。”唐玲輕輕頷首。
清偉集團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內部裝修卻還不錯,員工召聘的也不算多,辦公氛圍同樣比較和諧。
“費總,唐醫生來了。”小夥對着總裁辦公室的門敲了下,轉頭又有些歉意地看向唐玲,“我們費總最近幾天都比較忙,可能要等一會兒。”
他的話音剛落,門內就傳來了響聲“進來吧。”
“唐醫生,就只能您自己進去了,總裁不喜歡很多人帶在他的辦公室裏。”小夥子給了她個自求多福眼神。
唐玲面無表情,有些僵硬地點頭“麻煩了。”
她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進去,費庭偉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事務,看見有人走來,只是微微擡眼。
“坐吧,這次演講的細節我們還需要談一談。”費庭偉轉動萬向椅,“我們這邊上班的員工對衛生方面基本的瞭解肯定是有的,這點唐醫生不必過分擔心。”
“沒什麼關係。”唐玲淡淡道,“我做演講的目的只是爲了宣傳呼籲大家注意自我保護避免這類病情大幅度的爆發,至於他們聽不聽,聽進去多少就看她們對自己的身體有多重視。其次,我的演講一向通俗易懂,就算是絲毫不懂藥理的人也能夠聽得懂。”
“”費庭偉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嘴巴張張合合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點什麼,他想要表達的明明不是這麼一層意思,但唐玲竟然全都給曲解了。
唐玲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出有多驚人,仍舊十分淡然地抿了一口水“我說的話有問題嗎”
“沒有,唐醫生表達很流暢清晰。”費庭偉客套地笑,“我們的演講是在會議室裏面舉行,唐醫生需不需要什麼助理一類的協助。”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搞定。”唐玲回答,“要是沒有問題我就先在您這邊等着,目前距離演講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
唐玲每一句話說的面無表情但語氣之中總能聽出幾分俏皮,竟是有絲絲反差萌的感覺。
費庭偉出奇的沒有阻止她,在處理辦公事務的時候總是喜歡擡起頭來看看一本正經研究電腦的唐玲。
他的心跳得越發越快,滿滿的很充實。
那是一種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費庭偉看着唐玲一心一意處理工作的側影笑的越來越溫柔。
他似乎看破自己心中的那抹感情名叫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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