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薇被寧清鴻猛力推開。
猝不及防。她被推倒在沙發上,重重摔着,沙發柔軟,纔沒有受傷。
她的兩頰有微微的潮紅,一隻細白小手撐在沙發上,錯愕看錶情痛苦的寧清鴻:“清鴻,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是我?”
一瞬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寧清鴻的狹長眼眸,眼底一瞬間憎惡閃過,他沒回答償。
他一隻手,用力捂摁着自己抽疼的胃部。
剛纔隱隱作痛的胃,此刻,那疼痛像出了閘的猛獸,排山倒海席捲而來攖。
額頭,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滾落,他的脣色變得蒼白,痛得快要痙.攣。
卻不理。
寧清鴻起身,男人纖細俊雅的身姿如竹,九分的居家褲,露出精緻的腳踝。他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裏走去。
“清鴻,你怎麼了?”喬以薇猶疑了幾分,她看着寧清鴻的背影,離她遠處,他的眼底看不到她。
他剛纔在看誰。
猛地,她驟然從沙發起身,踩着高跟鞋,幾步上去,急急切切地伸出細白的小手,從他的精瘦的腰間伸過去。
緊緊抱住了他。
“清鴻,你怎麼了啊?”
她的柔柔甜美嗓音似乎壓了哭腔,似乎被這樣的寧清鴻給嚇到了,還要強忍體貼着,”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我們……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
寧清鴻一開始聽着,不動不說話。
聽到未婚夫妻四個字。
他的痛苦驟然緊縮,又急劇地放大。pb
他無聲地慘笑了一聲,擡手,骨節俊秀的大手,極緩極有力:“以薇,放開我。”
一個手指一個手指,掰開喬以薇用力抱着他腰的小手。
“清鴻。”喬以薇見手要被掰開,一雙美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眸樣,她要握得更緊,可是沒用,寧清鴻平時溫潤,此刻強勢起來,她的努力毫無作用。
強硬掰開喬以薇的手。
寧清鴻跌跌撞撞,臉色煞白的往臥室裏走。
進去了,隨手反手上,靠着門板,他像是忽然脫了力,緩緩癱倒在地板上。
一條長腿彎曲着,一條長腿直着,他一手長指狠狠抓着自己的頭髮,一手捂着自己的脆弱猙獰叫囂的胃。
渾身是痛苦的氣息。
*
喬以薇眼睜睜地看着寧清鴻甩開她的手,進了臥室。
寂靜的客廳,她能聽到他落鎖。
把她關在房間外面,像是防備。
可是,他們明明是未婚夫妻啊。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清鴻會這樣對她。
喬以薇看了一眼她剛纔放在桌上的鑰匙,她開着公寓門進來的鑰匙。
就是那鑰匙,也是她找清鴻要了好幾次,實在沒辦法了,纔給的她。
她曾經見過寧清鴻剛纔那個樣子,喝了那麼多的酒,渾身的酒氣,那是在他和顧隨意分手的那頭晚上。
和顧隨意分手……
清鴻這次喝酒,又和顧隨意有關?
喬以薇覺得自己猜中了。
她的單薄雙肩頓時顫抖起來,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一隻手捂着剛剛被寧清鴻親吻過的脣。
晶瑩的眼淚濡溼了她的長長眼睫,順着嬌美的面龐掉落……
格外楚楚可人。
*
顧隨意掛斷寧清鴻的手機,掐斷得很決絕。
但是,在切斷手機通話的那一剎那。
她忽的覺得空空落落的,盯着空氣中虛無的點,黑色的夜暗沉得嚇人。
連心裏,也變得空空落落。
站在靠近窗戶的牆壁上,她微微瞪大着眼睛,像是在疑惑自己剛纔爲什麼能那樣平靜的跟寧清鴻講話。
她笑了笑,卻彷彿在哭。
纖細嬌小的小身板,踉蹌兩下,她靠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
牆壁支撐着,她緩緩滑落。
顧隨意蜷起雙腿,手機被她隨意地扔在一邊,兩隻細長的小白手抱膝。
她把自己的臉埋在雙.腿.之.間,纖細瘦小的肩膀微微顫抖着。
*
老男人站在臥室門口,不動如山地佇立着。
她在那邊講電話講了多久,他就站着看了多久。
看着她情緒激動像要崩潰地對着那頭的影帝戲子說什麼。
現在,一個人蹲坐在那裏。
小小一團,像是被拋棄的小貓兒,孤寂又可憐。
傅長夜黑色眼眸淡淡凝視着,原本眼底有冷意,現在忽然覺得有煩躁。
孤零零的小女孩兒,在那裏一個人。
他心底的一處,就軟了化了,然後,剛纔心底有的怒氣,類似喫醋的怒氣,忽然,就使不出來了。
老男人略一皺眉,邁步。
大長腿幾步,就走到了小女孩兒面前。
他由上而下睥睨她,湛黑眼底深沉一片,情緒內斂瞧不出。
“小金主。”男人低低叫了一聲。
把自己抱成一團的小女孩兒,沒動沒回答。
老男人眉心皺得更緊,耐着性子,又叫了一句:“小金主。”
連續兩次,顧隨意都沒應。
“小金主。”
老男人三次叫她。
“幹嘛?”顧隨意的聲音悶悶的,似乎在哭,“你別管我,你進臥室去。”
黑暗中,她把自己團得緊緊,像是和他隔絕了。
老男人,走不進此刻她的世界。
傅長夜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高大挺括的身軀蹲下,他一伸手,要撈起她,黑夜裏,似乎一聲嘆息:“剛纔叫我睡沙發的是你,現在又到我進臥室。小金主到底要我怎麼樣?”
老男人大手的動作溫柔,卻又強硬不容拒絕,把人從地上撈起來:“地上涼,小金主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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