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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蔚到了盛家的主宅,其實是心虛的,據夜煊說,盛家被滅門,只留下一個四歲的孩子被救走了,這才爲盛家留了後。
那時她早已不在人世,確實不知道盛家滅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賀聞遠到底有沒有坐視不理。
人的脾性應該總是一脈相承的,這輩子的他,和前生的他,應該相差不會太遠,她總是覺得賀聞遠是不會眼睜睜看着盛家被滅門的。
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可身處盛家老宅,她無法安寧,生怕這裏的祖宗們知道她和賀聞遠在一起而責難於她。
大爺爺招待得很周全,晚飯喫得豐盛,晚飯之後,兩位老人坐在廳裏敘舊。
他們小輩便在院子裏聊天。
初蔚和他們不相熟,還好她哥哥跟他們有話聊,她就乖巧地坐在她哥身邊。
堂哥堂姐們偶爾會提一句這小瑜兒文靜又乖巧呢。
盛懷瑾不留情面:“她的安靜乖巧只是做給你們看的,古靈精怪的很,是個調皮的丫頭。”
初蔚戳了戳他的手臂,小聲:“哥,給我點面子。”
衆人就笑呵呵的。
到了十點鐘,衆人便準備休息了。
初蔚被安排在宗祠前面的院子裏,一擡頭,窗戶對面就是盛家的宗祠,這會兒門廊上掛着兩盞燈,有些昏暗,宗祠裏面看起來黑漆漆的。
初蔚心裏有些發毛,但也不敢和她爺爺提出要換房間。
畢竟她是盛家的子女,怎麼能怕盛家的祖宗呢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她忍着不安躺到了牀上,燈沒關,她不敢關,但不關燈好像又不好,別的房間燈都關了,她只能硬着頭皮起來拉了繩。
啪嗒,屋子裏黑漆漆一片。
秋風似乎在屋頂打着璇兒,又輕輕撲在窗戶上。
這是老宅,所以陳設很古樸,初蔚適應了黑暗之後,覺得這屋裏有些陰森森的,連忙爬上了牀,埋進了被子裏。
她呼了口氣,告訴自己,不慌不慌,沒什麼好慌的。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進入了混沌狀態,突然聽到有人叫她,擡眼一看,是大爺爺。
大爺爺坐在院子裏,神色極度威嚴,初蔚有些惶恐,走到大樹下,彷彿小學生挨訓一般,挺直了脊背,看着她的大爺爺。
“你跪下。”
初蔚一驚:“我我爲什麼要跪下”
“你不顧盛家滿門被滅,執意要和仇人在一起,你這是大逆不道。”
初蔚心驚膽戰,連忙跪了下來:“和賀聞遠沒有關係的。”
“你以爲沒有關係彼時他東荒的人上門來,屠戮我盛家,我們是普通人,豈是他們的對手,一夜之間,血流成河,身爲東荒的主宰,他無動於衷,坐視不理,他雖沒有親自率人,但這和他有推脫不了的關係,他自然是盛家的仇人,你身爲盛家的子孫,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強行爲賀聞遠辯駁:“或許他並不知情,你也說了,他沒出現。”
啪,大爺爺拍了一下桌子:“你還爲他狡辯他怎會不知情,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這麼大的事,他的手下哪裏敢不知會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