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戰北暝這會兒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她的眼神有多痛苦。
夜兮即便再痛苦，也不會在衆人面前把自己的悲傷說出來，可知母莫若女，鳳青釉心思細膩，還是發現了夜兮的臉色不太好，投來擔憂的目光：“兮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夜兮不想因爲自己的問題，影響到大家，便壓制着內心的不舒服，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笑來。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爲了怕影響到對陣的兩人，她們的對話，幾乎是用彼此能聽到的音量在說，可戰北暝矇住了眼睛，耳力就會變得更加敏銳一些。
鳳青釉的聲音和夜兮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出來。
因爲擔心，索性直接扯掉了眼睛上的布條，看向了夜兮的方向。
“兮兒，你怎麼了？”
夜兮沒想到他會突然衝過來，本能地向後躲閃了一下，眼神更是一陣閃爍躲避，沒有去直視他的眼睛，悶聲道：“我沒事啊！”
戰北暝太瞭解她了，如果真的沒事，她不會避開他的眼神把自己的小臉藏起來。
“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習慣性地靠近她，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做一些安撫。
可夜兮卻很怕他靠近自己，看到自己此時眼力的悲傷和懦弱。
所以，她只能緊緊地攥着拳頭後退，甚至想要逃離這裏。
“不，不要……你，不要……過來。”
她充滿戒備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戰北暝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只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她這是又在防備自己！
夜兮不敢擡頭去看他的表情，轉身想要從這大殿裏，從這讓她難以呼吸的大殿裏逃出去。
戰北暝二話沒說，也立即聚起靈力，追了過去：“兮兒！”
夜兮的靈階不低，可在他面前卻佔不了什麼優勢。
很快就被他給追上了。
被他那雙鐵臂牢牢地鎖在了懷中。
戰北暝感覺到了她在他懷裏顫抖着，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情緒一下子就到達了頂峯。
“你要去哪裏？你要丟下我和孩子去哪裏？”
“你有什麼不滿，或者不高興的，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逃？”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要怎麼做？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
……
他是不是太蠢了，以至於直到現在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兮兒，我太笨了，所以，有些事，你得親口告訴我纔行。”
“我……我……”夜兮張了張口，卻終究還是慫了，因爲她沒辦法把自己心底所想的那些個事說出來，因爲連她都瞧不起現在的這個嫉妒小氣懦弱無能的自己。
戰北暝等了半天，卻並沒有聽到她繼續開口說話，扯着薄脣苦澀一笑。
“罷了，我不逼你，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吧。”
他了解她的，她若是不想說，他逼得太緊了，她可能會更不舒服。
夜兮依舊低垂着小臉，她是不是影響到了他的測試？他這麼追出來，測試怎麼辦？
“你，你快回去測試吧，我，我沒事，就是大殿里人太多了，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