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釉以前不是沒遇見過對她好的的人，可那些人不是看中她的身份就是看中了她這張臉，如今她只不過是一個醜陋的村姑，能對她還抱有善意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
動心倒是不至於，但是那一次，這個男人至少是讓她記住了他。
後來在林子裏，他像個傻子似的跟着她，可把她給逗壞了。
她沒想到他會再來林子裏找她，還要保護她，送她東西。
所以，又忍不住逗弄了他，看他臉紅便又笑了起來。
夜樾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蠢過，連句話都表達不清楚，一看到她就臉紅，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姑，姑……”
“你喊誰姑姑呢？我纔不是你姑姑。”
“姑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林子裏亂逛呢，這片林子很危險的，你不要亂逛。”
夜樾態度很認真。
鳳青釉在這林子裏待了大半年了，這林子裏有什麼危險她比他清楚。
“我說過我很厲害的，所以，這林子裏頭沒有東西可以傷我。”
鳳青釉轉身要離開，可夜樾害怕再也見不到她了，便一路跟着她，像個跟屁蟲。
這一跟就是幾天。
鳳青釉一個人在這林子裏待的也無聊，所以就逗他玩。
故意到處亂溜達，往妖獸洞裏闖。
把他嚇得夠嗆。
這人雖然跟的緊，卻從未越界，就是這麼默默地跟着她。
早起，她就會發現山洞外有新鮮的果子和一簇簇野花。
那傻子半夜守在她洞外也不敢進洞，就在外面待着。
有一夜，忽然下了一場大雨。
鳳青釉以爲他會離開，找一處地兒躲躲雨，虧的她起身出去看了一眼，否則這傻子估計要淋一夜的雨了。
“喂，傻子，夜樾，你進洞裏來，別在外面傻站着了。”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雖然雨聲很大，但夜樾還是聽到了，聽得很清楚，很好聽，好聽到他的耳朵一熱，臉有不受控地紅了起來。
鳳青釉轉着美目看向他，語氣裏透着幾分責罵幾分擔心：“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呀，這麼大的雨，小孩都知道要找個地兒避避雨，你倒是好，居然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樹底下，也不怕一道天雷轟了你。”
夜樾渾身溼透了，被她這麼一罵，手腳又開始石化了。
“我，我怕，你會飛走。”
“我爲什麼會飛走？”
“因爲你是仙女兒，話本上都說了，仙女找到她丟失的羽衣，就會飛走。”
鳳青釉本以爲他是嘴甜逗她樂，可透着火堆跳動的火苗看向他，在他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是那麼地真摯清晰。
所以，這傻子不會真以爲自己是仙女吧，還丟了什麼羽衣的鬼仙女。
突然走向前，閃着狡黠的眸子，逗弄他：“所以，是不是你不想我飛走，就藏了我的羽衣啊？”
她突然離得近了，夜樾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說話又結巴了：“我，我沒藏，但，但是我可以幫你找找。”
“你不是不想我飛走嗎？爲什麼又要幫我找了？”
“因爲我不想看你難過，你沒了羽衣就回不去家了，回不去應該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