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榷是真沒想到啊，這小丫頭伶牙俐齒地，居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出其不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皇冤枉了鳳青釉。”
夜兮吃了最後一口燒餅，拍了拍小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拿一句沒有根據的傳言來定我孃的罪，我夜兮第一個不服！”
“不服？”
“沒錯，我不服。”
鳳青釉知道這小丫頭想要替自己出氣，卻並不想她和龍榷這麼早對上。
龍榷這個人和鳳翔和鳳青瓷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龍榷如今都是玄域勢力和實力最強的人。
可現在，夜兮顯然已經和龍榷對上了。
“兮兒，到娘身後來……”
鳳青釉擔心她會喫虧，緊張地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夜兮的面前，擡起胳膊像一隻護着小獸的母獸。
“龍皇也應該知道，並非每一個鳳女都要嫁給天龍，既然不是每一個，那我自然也有追尋真愛的自由。我鳳青釉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且永遠不會背叛他，那就是兮兒的爹爹。”
龍榷本來以爲，她們應該會哭着求他的，求得他的原諒，放她們一馬，卻不想她們居然一個個都這麼敢說。
夜兮知道，孃親故意這麼說，是想要把龍榷的怒火往自己身上引，這是出於做孃的本能，想要保護她，可現在，她長大了，不需要孃親擋在自己面前替自己遮風擋雨了。
身形一動，又挪到了鳳青釉的面前，冷着一張小臉，沒有絲毫的怯意，反倒是帶着一股子怒意。
“我娘沒錯，她只是去追尋自己的自由，龍皇若是真心喜歡她，就該成全她，而不是以這個爲理由，把她囚禁在雪山上，拿鬼齒環鎖着她，讓那羣狗東西虐待她，在她的飯菜裏混泥沙，用雪水澆她滿身。”
“知道的是龍皇讓我娘去那雪山思過來着，可這不知道，還以爲龍皇之所以不殺了我娘，不是心存不忍，而是想要把我娘往死裏折磨。你說這事要是傳遍整個玄域，大家會怎麼說？大家會說，龍皇作爲男人氣量比針眼還要小，得不到的，就往死裏虐。”
龍榷倒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這氣勢倒是不弱，敢這麼和他說話，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個。
便是鳳青釉再怎麼硬氣，也沒敢這麼和他說話。
夜兮這一席話，瞧着是說給龍榷聽的，可也同時再一次告訴了天鳳殿的這些人，鳳青釉在那雪山之巔遭受了怎麼樣的待遇。
夜兮之所以擺出一副不饒人的氣勢，是想要用話逼着龍榷把那鬼齒環的鑰匙交出來，除去她孃親身上的痛苦，還孃親一個自由。
可是很顯然，龍榷不是一般人，縱使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那人居然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且避開了夜兮話裏的重點，把所有鍋都甩給了那些個雪山之巔的奴才。
“哦？那些個狗東西膽敢揹着我做出這些事來，我定要嚴懲他們。”
夜兮太急切地想要幫助她娘解開鬼齒環了，所以，言語裏有些衝動，性子也不夠鎮定，以至於沒能夠在談判之中佔據什麼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