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樾也知道正常人都受不了戰北暝那張冰塊臉和天生逼人的氣勢。
便是他與之相處這麼久，做了這麼久的兄弟，有着過命的交情，可有時候他也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大抵也只有那個小丫頭敢在這冰塊眼裏肆無忌憚地笑了。
“別怕，陛下他沒有惡意的，他就是天生那副清冷的表情。”
夜兮在戰北暝的腿上喵嗚了一聲，看着那面前的父女二人，心底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酸澀。
沒關係，她還有暝爺，她有暝爺就足夠了。
她本來就是個沒有爹爹的小孤女，如今只不過是回到了從前罷了。
再說了，夜樾最後的選擇也並未真正地捨棄了她，他只不過是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罷了。
她應該要替他開心纔對。
“喵……喵……”暝爺你別瞪人家姑娘了，瞧把人家姑娘給嚇的。
夜兮擡眼再一次向那姑娘看了過去，雖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可那面黃肌瘦的身體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滋補好的，想來應該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她這柔柔弱弱小白花似的性子，倒是還真和夜兮記憶裏的原主差不多。
這要是過的好，夜樾心底的自責還能輕些，可這姑娘擺明了是過的不是很好，所以，夜樾纔會這般自責，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彌補她。
夜樾在心底權衡了一下，最後做好了決定：“既然兮兒願意退一步，那我們在外就以義父義女的身份相稱，只是你這名字，可能要改一下了，兮兒，你可願意？”
世上可以有兩個夜兮，可這兩個名爲夜兮的小姑娘不可能出現在一起，且都是他夜樾的女兒。
這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自然要拿這件事來說事。
到時候，兩個小姑娘都會招惹非議，最怕是再牽扯出移魂的事，讓她們受到更大的傷害。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其中一人繼續做夜兮，而另一個只能以其他的身份留下來。
“兮兒願意，願意的，只要能留在爹爹身邊，兮兒什麼事都願意的。”那姑娘顯得有些激動，性子和夜兮截然不同，瞬間就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夜樾聽她這一番話，更叫他自責心疼了：“那爹爹就給你換一個名字，爹爹一直念着你娘，從未忘記過，你就叫念兒吧，夜念，你覺得和這個名字可以嗎？”
“夜念，好啊，這樣念兒就覺得好似孃親一直在念兒身邊陪着自己，兮兒知道了！”
那姑娘敲了一下腦袋，侷促地看向夜樾，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現在是夜念，我還有些不太適應，說錯了話，還希望爹爹不要生氣。”
“沒關係，你慢慢適應就好，在外你是夜念，可在爹爹這裏，你依舊是爹爹的兮兒。”
“嗯，念兒知道了。”
戰北暝看着那父女情深的場景，並沒有什麼感覺，面色淡淡地逗着自己腿上的小奶貓。
夜兮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有個貼心小棉襖在夜樾身邊，也未嘗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