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試圖提起自己被廢了胳膊的事，勾起戰北暝的同情心和憐惜，可她壓根就沒弄明白。
戰北暝若是當真對她有那麼一絲不捨和憐惜，當初又怎麼可能下令讓天樞廢了她的胳膊。
在戰北暝眼裏她壓根就不是女人，她只是他手底下犯了錯的侍衛，犯了錯就要罰，僅此而已。
之前不會憐惜，這會兒也不會。
他根本不在乎，她是被迫還是自願的。
說的再冷情一些，她的生死他都不關心，又怎麼可能去關心她的身體給了誰。
黑眸一寒：“天樞，把人弄出去。”
小東西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氣了，困了要睡覺了。
他不想這個女人繼續說下去，髒了他家小姑娘的耳朵。
可那瑤光卻不願意就這麼離去，她不甘心啊！
被天樞拖着往大殿外拉，卻撲騰着手腳，大聲呼喊，試圖向戰北暝的方向爬過去。
“主子，你看瑤光一眼吧。”
“我是瑤光啊！是陪了您十年的瑤光啊！你怎麼能爲了這賤丫頭這麼對我！”
“主子，這個賤丫頭她也不乾淨啊！她被骷髏堂的黑蛟擄走那麼多天，骷髏堂那麼多男人，她這張臉，那些男人怎麼可能放過她，她早就被成百上千個男人玩過了，她更髒！比我更髒！”
她的話起了作用，戰北暝總算是看向她了，只是那雙寒眸裏翻涌着殺氣，這一次，是直接下了殺令。
“天樞，殺了她！”
瑤光聽出了他話裏的殺意，面露猙獰，像個瘋子似的哭喊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戰北暝，我要你永遠都記住我！便是死，你也要記住我！”
最後消失在大殿之前，卻留下了一句讓夜兮微楞的話。
“賤丫頭，你不知道吧，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他戰北暝！都說男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的第一次，所以，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我，是我教會他男女之事。”
她就是要他們兩互相猜疑，心裏永遠都埋着疙瘩。
夜兮睫毛狠狠地一顫，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戰北暝擰着俊眉，沉着眸子盯着她看。
“小東西，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
夜兮輕顫着睫毛，擡起水眸，對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
夜兮知道，在她之前，他所經歷的世界都沒有她，她沒有資格要求他，至始至終身和心都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瑤光做到了，一句話就亂了她的心神。
她不信她的話，可心裏這會兒發堵不舒服的緊。
她知道這樣對他來說很不公平，可是她還是會去在意這些事。
她第一次慫了，害怕了，膽怯了，不想去面對這些事，就想着要逃。
“我困了，想睡覺了。”
戰北暝卻不准她逃，把她的小臉撥了過來：“你信了她的話？”
“我沒有。”夜兮好似被踩了尾巴的小獸，整個人都驚了一下，水眸裏彌散了些淡薄的霧氣，“可是她先出現在你的世界裏，比我早了整整十年，鰲海之戰時就一直陪着你。”她就是嫉妒了！
戰北暝瞧她這小模樣，又無奈又心疼。
“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