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認真地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是在懷疑你的腦子。”
戰北暝瞧着他家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懟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寵溺。
他自然也不信，夜樾那樣的人怎會去殺戮無辜的人。
那個男人，即便變成了鬼，應該也會守着火焱的百姓，而不是來土垚殺人。
那無相道長看向夜兮時，眼神變了變，裏面多了幾分凌厲，視線在夜兮身上來來回回地掃着。
突然聲音變得有些急促詭異，看向戰北暝道，抽搐着胳膊和脖子：“居士，你身側這位姑娘有問題啊！”
本來呢，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這會兒瞧見那道長這般模樣，就算是不害怕到瑟瑟發抖，也該問他有什麼問題的。
可戰北暝卻面色如常，照舊把夜兮往懷裏抱。
還是夜兮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暝爺，你得問問他我有什麼問題啊，否則他這戲走不下去。”
戰北暝面色有些不爽，這才淡淡地開口：“她有什麼問題。”
無相道長從腰間的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什麼東西抹在了眼睛上：“居士莫怕，待我施法一探究竟，貧道懷疑，可能有邪祟附了她的身。”
夜兮靠在戰北暝懷裏，等着那無相道長做法呢。
“道長，你麻煩快些，就你這施法的速度，我身上的邪祟精怪都跑光了。”
聞言，無相道長握着桃木劍的手腕抖了一下，另一隻手從一沓子黃紙裏取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圍着夜兮轉圈，開始唸唸有詞：“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無相奉祖師敕令，拜請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邪祟快快顯形！”
夜兮插了句嘴：“道長這麼大一段話，囉嗦的我頭疼。要真有邪祟不是被你施法趕走的，而是被你給囉嗦走的！”
那無相道長接過話茬道：“邪祟休要狡辯，你之所以頭疼，那是貧道的法術起了作用，待貧道加大威力再施法。”
說罷把桃木劍放下，又點燃一根香，把那黃紙往香頭上一放，黃紙就迅速地燃燒，香火把黃紙燒出一個大窟窿出來。
那無相道長把黃紙舉了起來，展示給所有人看：“大家看看，這就是這邪祟的原形，看看像什麼？”
大殿上的土垚朝臣都把視線挪了過去，還是柳相先開的口：“這圖案，倒像是隻狐狸！”
“沒錯，丞相大人好眼力，這邪祟就是一隻狐狸精！”無相道長還真是時刻不忘拍馬屁，都這會兒了還記得要拍柳巡風的馬屁。
“道長的意思是，夜樾的血脈是隻狐狸精？”柳巡風一改之前的黑臉，突然之間來了精神，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夜兮是不忍心破壞他們的表演的，可她不是沒忍住嘛。
“柳相眼力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腦子不大好，道長的意思是，明明就是有隻狐狸精附在我身上了，不是說我就是狐狸精變的。”
說實話，無相道長這會兒整個人是有點懵的，拿着符紙的手又抖了一下，他做法這麼多年，頭一回，當真是頭一回見有人在得知被邪祟附身的情況下，還能笑着聊天打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