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青蓮居士李太白。”
“真的是太白先生!”
“這個太白先生,與那《蜀道難》的作者是同一人嗎?”
“沒錯,就是同一人。”
而一旁的衆人在聽了鍾驍這番話之後,這才恍然。
不得不說,那次進入大雪山祕境,的確幫李白結了不少善緣。
首先,能夠進入大雪山祕境的修士,家世大抵上都不俗,如此一來讓李白贏得了不少世家跟宗門的好感。
其次,民間百姓最喜拿這種俠義之事作爲談資,久而久之爲他在百姓之中積聚了不少聲望。
再加上近來那首《蜀道難》,又讓他讀書人中有了些許名字,直接便讓他的整個人設變得立體了起來。
一名能文能武,相貌不俗,又有俠義心腸的少年,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完全就是一個不敗的人設。
“原來您就是鍾柔家阿爹啊?。”
李白也有些意外。
對於鍾柔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當初爲了深入探尋祕境,便挑選出了其中修爲最高的鐘柔帶路,將之前困在祕境之中的子弟帶了出去,並且給賀館主帶去了李白他們的消息。
“說起來,我們還得謝謝鍾姑娘,多虧了她把我們裏面的消息帶出去,才讓賀館主他們知曉我們下次出祕境的時間。”
李白接着道。
“這不是舉手之勞麼,哪裏用得着些?”
鍾驍當即搖了搖頭。
不過李白還是能夠從他柔和下來的目光之中看出,他對自己女兒出祕境之後能夠幫上李白他們這件事,還是頗爲欣慰的。
“先生今夜可有出去?若無去處,可到寒舍暫居一宿!”
鍾驍接着詢問道。
“不必……”
“太白!”
“臭小子,你來長安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
李白剛要婉拒,卻只見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騎在馬上飛馳而來。
李白擡眼一看——不是趙無極趙老將軍還是誰?
而且在趙無極後方,還有着長安真武司專屬的馬車,很明顯那應該是長安真武館館主賀知章。
“趙老,賀老,就這點小事,您怎麼也來了?”
看着兩位老人下馬朝自己走來,李白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只覺得今天這場面好像有些失控。
“聽說你被人欺負了,這等好事,我豈能不來瞧瞧?”
趙無極笑呵呵地走到李白跟前。
此言一出,醉霄樓門前站立着的盛煦楊巍等人一下子臉上煞白,心下突突猛跳。
“你們出的餿主意!”
盛煦冷冷地瞪了那楊巍跟中年侍從一眼。
兩人隨即垂下了腦袋。
而此刻還躺在坑中的周姓男子,則默默地將腦袋轉了過去,如同鴕鳥般將腦袋埋在了地裏。
“一點誤會而已,沒那麼嚴重。”
李白笑了笑,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只想早些把這失態平息下去。
“既然如此,太白你跟我們走吧,我們真武司剛好收拾出了幾間院子,你這幾天可以住在哪兒,我這邊也好有個照應。”
同樣不想讓事態繼續嚴重下去的賀知章這時點了點頭。
“怎麼就去你真武司了?跟我回南衙門,我還有好些事情要問你呢!”
趙無極一把抓住李白的胳膊,像是猛虎護食般將李白護在身後。
“沒錯,太白先生去我們南衙門吧,正好指點指點我們十六衛。”
鍾驍當即跟着附和道。
“沒錯!”趙無極當即給了鍾驍一個讚許的眼神,“你先前帶回來的那匹法器,現在操使起來還有不少問題,你也幫我們去看看。”
“尼瑪,早知道,就不來這麼早了。”
李白聞言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今天哪也不能去。”
就在李白想着如何拒絕兩方的“盛情”之邀時,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薔薇忽然開口了,她直接勾起李白的胳膊,然後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看向趙無極跟賀知章:“我們要去攬月閣。”
“攬月閣有什麼好……”
“今天的確有些唐突。”
趙無極剛想說“攬月閣”有什麼好去的,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賀知章打斷了。
“我用馬車先送你們去攬月閣吧,其他事明天再談。”
他接着道。
“這……”
趙無極還想說些什麼,但被賀知章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好閉嘴。
“也好,你今天好生休息休息,明日我們再來找你。”
他最終也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
李白點了點頭,然後悄悄對薔薇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薔薇則嘴角揚起,向他投去了一個“不用客氣”眼神。
“太白先生留步。”
就在兩人準備上到賀知章的馬車時,一道人影忽然從醉霄樓下疾步走來。
“你是?”
李白原本還以爲是那腎虛公子又要找自己麻煩,但回頭過去時卻發現說話的並不是他們那幫人,而是一名十分面生的綠衫書生。
“在下祖詠,是國子監一名太學生。”
書生溫文儒雅地回答道。
聽到祖詠這個名字,賀知章明顯眼前一亮,隨即擡頭醉霄樓的樓上看去,視線恰好與一名帶着緋色面紗的女子對上。面對賀知章的視線,那女子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微微頷首,便又重新將目光看向李白跟那祖詠。
而賀知章也同樣收回了目光,然後便看到李白一面疑惑地看向那祖詠問道:“祖兄叫住我所謂何事?”
“敢問這‘寂寞寒窗空守寡’這句絕對,可是先生所留?”
祖詠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醉霄樓下方那塊告示,那告示上正貼着一幅久久無人對出的上聯。
“是我……留的,怎麼了?。”
李白聞言不禁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他此刻的心情,完全就是那種小時候做壞事被人抓了個顯形的感覺。
“這般冒昧叨擾太白先生,實在是因爲先生你先前所留的那幅上聯實在沒有良對,這般下去大家都上不了樓,今夜這詩會只怕是要辦不成了。”
祖詠苦笑道。
作爲長安一等一的才子,這番話實在是說得他有些慚愧。
“這個……我其實也沒有能與之匹配的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