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躲到這種地方,還有碰瓷的”
在幾人的笑聲中,李白不禁皺起了眉。
這片紅楓林避開了上到縹緲峯的主路,其中也沒什麼妖物靈獸氣息,按理說沒什麼修士會來這個。
“哥,他們說的打劫,是不是就是那個打劫的意思”
就在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該如何應付眼下這局面時,月圓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哭笑不得。
“哈哈哈”
“離火宗的弟子都是些癡兒麼”
“難怪進來纔沒幾天,宗內帶隊的長老便死的一個不剩。”
而那幾名修士在聽了月圓的話之後,又是一陣鬨笑。
“有什麼好笑的”月圓卻是皺起了眉,翹起嘴來,“我這不是第一次遇上打劫嗎”
被自己親哥笑話也就算了,幾個外人也來笑話她,她哪裏忍得了。
“敢這般跟我說話。”刀疤男的臉瞬間落了下來,“小丫頭你清楚你兄妹如今的處境嗎”
“我”
“這事交給你哥我來處理。”
月圓行走江湖的經驗還是淺了些,當即就要拔劍衝上去,不過好在李白及時拉住了她。
“哦”
月圓有些不情願地嘟了嘟嘴。
“幾位,我們身上也就這些了。”李白將一隻破舊的乾坤袋遞了過去。
這乾坤袋還是他那晚從一名被他拉到地底的修士那裏摸來的。
“還請諸位放我兄妹一碼,日後我兄妹必有重謝。”
雖然眼前這六名修士,都不過是築基期,就算那最兇悍的刀疤臉其實也不顧築基中期,但李白實在是不想再橫生枝節浪費時間。
“算你識相。”
刀疤臉咧嘴一笑,伸手去接那乾坤袋。
“不錯,不錯。”
在看了那乾坤袋內的東西之後,他更是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道友滿意,那我就帶我阿妹先離開了。”
李白滿臉堆笑地拉起了月圓的手就準備離開。
這種乾坤袋他那一晚摸了有四五個,如果送出去一個能少生些枝節他覺得很值,畢竟他現在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些人身上了。
“等等”
但就在他拉着月圓剛邁開步子時,那刀疤男忽然叫住了他。
“唉”
聽到這一聲,李白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知道此一遭怕是沒辦善了。
“你可以走。”刀疤臉嘴角勾起,隨後指了指月圓,“她必須得留下。”
“嘿嘿嘿”
“我們正好缺一個壓寨夫人呢”
刀疤臉這話一出口,他身後那幾名修士便開始跟着起鬨。
“道友您能否再考慮考慮。”李白握緊了月圓的手,看向那刀疤臉的目光逐漸冰冷了起來,“我妹今年才十二歲。”
一旁的月圓早已聽出那刀疤臉的意圖,但臉色
“十二”刀疤臉聞言笑着舔了舔嘴脣,“這不是正好麼”
李白聞言嘴角勾起冷冷一笑。
“阿妹,阿兄可能要對不住你了。”
他衝身後的月圓眨了眨眼。
月圓先是一愣繼而那對明亮的眼眸一絲興奮之色一閃而逝,不過最後卻是裝作一臉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道:
“阿兄,你可千萬莫要丟下我一個人”
而在她說話間,一直藏在他袖口的短劍斷海悄無聲息地滑了出來。
“嘿嘿嘿”兩人面前的刀疤臉卻是拍了拍手,“識時務者爲俊傑。”
“阿妹我也可以留下。”李白長長地“嘆”了口氣,“不過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道友。”
“說吧。”
刀疤臉此刻心情很好,也不在乎多回答李白一個問題。
“我就想問問道友,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白“怯生生”地向刀疤臉問道。
刀疤臉聞言嘴角勾起。
“告訴你也無妨。”他拔出腰間長刀手指輕輕在清亮的刀身劃過,“我們是因爲沒來得及下山而流亡於此的浪人,如果你是打算日後來尋仇。”
說到這裏,他將散發着森森寒意的雪亮刀鋒對準了李白:
“有膽的話,就來縹緲峯白猿峽尋我。”
“沒錯,有膽便來”
“怕只怕,你下次進山,你小外甥都要出世咯”
他幾名修士再一次跟着起鬨。
“不敢不敢”
李白表面上連連擺手,心裏卻是稍稍鬆了口氣:
“挺好,無門無派,死了也不會被人發現,日後更加不會有牽連。”
“阿妹。”想到這裏,他轉頭看了眼一旁的月圓,“跟着這位道友去吧。”
說這話時,他再次衝月圓偷偷眨了眨眼睛,並且用手比劃了個“三”的手勢。
這時在暗示月圓,往前走三步,立刻動手。
“阿兄”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種小動作月圓怎麼會不明白,她先是裝着一臉不捨的模樣,然後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無奈”地放下李白的手道:
“阿兄你回家幫我照顧好阿爹阿孃。”
說完這句,她十分乾脆地轉身而後重重向前踏出一步。
看着她這堅定的步伐,李白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過作爲一個專業演員,他對於控制自己情緒這件事情,向來很可以。
所以他表面上還是一臉失落,暗地裏卻是已經偷偷在運轉“天遁劍訣”,只等月圓踏出第三步,身後鴉九隨時出鞘去取那幾人首級。
“嗒”
終於,月圓邁出了第三步。
兄妹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周身氣勢陡然暴漲。
“嗡”
但就在此時,一聲清亮的劍鳴之聲打破了二人的節奏。
隨後兩人便看到,一道劍光在山林間劃出一道流暢的弧形軌跡之後,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飛掠而來。
“嗖嗖”幾道破空聲後,最終一柄十分漂亮的銀色長劍出現在李白跟月圓頭頂。
空氣在一瞬,變得肅殺而死寂。
“啪嗒”
一滴鮮血順着那銀色長劍的劍鋒滴落下來,正好滴在那刀疤臉的眉心。
滿臉愕然的刀疤臉,跟他身後的幾名修士,齊齊擡起頭來,向那柄銀色長劍看去。
“嗯”
也就在這一擡頭之間,一條條血線,出現在刀疤男跟那幾名修士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