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奈那雙漂亮的銀色眸子裏充滿了怒火，精緻的面容也跟霜雪覆蓋一般，陰沉冰冷。
他大跨步走到浴池邊，低頭看着浴池裏的雲泛泛，呻吟隱忍嘶啞：“你再說一遍？”
那雙銀色的眸子隱隱有泛紅的跡象。
同樣是吸血鬼，雲泛泛當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吸血鬼嗜血和生氣的時候，眸色都容易變。
然而越高級的，就越能夠控制住這種變化。
以喬西奈現在的身份和等級，這副模樣，明顯是氣到了極點。
對方讓自己再說一遍，那肯定是不能說的啊。
照她的經驗來看，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這說出去，可能直接血濺三尺了。
雲泛泛往後面退了點，弱弱地說：“其實也不用出去，待在這裏挺好的，殿下幫我給我父親傳句話就行了。”
喬西奈眯起眼睛，俯身看着池中的少女。
眸中紅色褪去，逐漸恢復成了月光銀白。
雲泛泛嚇得脖子都往裏縮了縮，之後就聽到喬西奈說：“生日前一天，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雲泛泛的記憶力還不錯，再加上那天喬西奈送了她一個禮物，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記得，你送了一條項鍊給我。”
喬西奈目光緊緊地盯着對方那雙深碧色的眼睛。
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璀璨耀眼。
買項鍊的時候的心情他似乎還記得。
喬西奈視線下滑，從她的下巴滑到了她的脖頸處。
白皙的脖頸下面，蝴蝶一般的鎖骨，喬西奈纖長的眼睫抖動了兩下，聲音低沉：“我說，想要在生日那天問你要一樣禮物。”
尊貴的殿下蹲下身子，對着浴池中的少女伸出了手。
雲泛泛看着他伸出來的手，想了想，把手搭在了上面。
喬西奈脣角彎了彎，笑容美好，讓雲泛泛想起了很久之前。
那會兒的喬西奈還不怎麼喜歡笑，但是她還記得當時見到他笑的時候的情景。
少年笑得卑微，卻又透着幾分渴望。
如同被石頭壓住的種子，渴望發芽，終於，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從石頭縫裏鑽了出來。
“你想要什麼禮物？”
現在補應該來得及。
就是被關住了，不太好弄啊。
喬西奈臉頰靠近，另一隻手托住她的下巴。
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距離越來越近，雲泛泛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睫毛刮過自己的另一邊臉頰，又酥又麻的。
脣瓣貼近耳畔，他說：“你啊。”
從一開始，就只想要你。
從未改變過。
雲泛泛呆滯，對方跟她拉開了些許距離。
臉上隱隱有些不耐煩，但是好似還是在等她回答一般。
喬西奈變了，又好像沒變。
雲泛泛搭在他手上的那隻手指尖蜷縮了下，之後，又輕輕地在他的手心颳了一下，笑着對他說：“不管你的生日禮物是什麼，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給你，我自己也不例外。”
尊貴的殿下表情微滯。
良久後，他垂眸，在少女脣邊碰了碰。
過程並不好受，喬西奈跟精分似的，上一秒還溫潤如玉，跟之前一般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