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問邱牧：“邱牧，你是我兒子，你報警抓我？”
邱牧嘴角帶着諷刺的笑容，看着邱旭的那雙眼睛裏像看陌生人一般。
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邱牧聲音冷淡：“你打我的時候，可沒想着我是你兒子。”
還有上輩子，他喜歡的，都被邱旭給了袁易。
邱旭總是說，他是他的兒子，袁易很可憐，讓他讓着袁易一點。
他成績好，袁易自卑，他就不能考太好，因爲怕袁易傷心。
袁易心情不好，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喫飯，他不能去，還是因爲袁易。
後來他拿到了數學競賽的名額，邱旭說，袁易也想去，讓他把名額讓給袁易。
那次的數學競賽，袁易考砸了，因爲他把名額讓給了袁易，老師對他很失望，覺得他的做法不對，他回家，看到的卻是袁易在撒嬌求安慰。
他是邱旭的兒子，不過是流着同樣血液的兒子。
袁易也是，可是袁易卻是邱旭捧在手心裏的兒子。
他不喜歡這句話，一直都是。
這輩子，他只是殷芸芸的兒子。
他欠邱旭的，早就在另一個時空還清了。
邱旭這一個月以來在外面，就是想遺忘掉這件事。
這會兒又被邱牧給提了起來，他想說什麼，愣是半天沒說出來。
殷芸芸失望透頂，對邱牧說：“你走吧，過兩天我會把離婚協議寄給你。”
邱旭深吸一口氣，丟下最後一句話：“我是不會籤的。”
說完就走，出門的時候還重重地摔了下門。
殷芸芸想到邱旭說的話，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之中，她無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媽，我該怎麼做呢？”
殷外婆問她：“你想離婚嗎？”
“想，我當然想，現在我只在乎小牧，我不希望小牧跟這種人生活在一起。”
離婚這件事很麻煩，多少女人想離婚，卻離不了。
只要邱旭不鬆口，就算她想離，也不行。
最好的辦法就是分居，這樣就可以上訴了，但是那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殷外婆只能安慰她：“你先安心住着，媽幫你想辦法。”
邱牧等她們說完，纔開口：“我已經有辦法了，你們不用擔心。”
殷炎聽到六歲的小孩說這樣的話，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他表弟，成精了吧？
爲什麼什麼都有辦法？
話題終止，邱牧鬆開了捂住雲泛泛耳朵的手，雲泛泛的耳朵都被捂紅了。
邱牧貼心地用手指輕輕地幫她揉了揉耳朵，讓她舒服一些。
送雲泛泛離開殷家之前，邱牧上樓去了殷炎房間。
殷炎還在打遊戲，冷不伶仃地見邱牧出現，嚇得手柄都丟了。
想着之前邱牧說要讓他在外面跪着，總覺得邱牧上來就是想把這件事貫徹到底的。
剛要說不跪，就聽邱牧說：“遊戲設備。”
“什麼？”
邱牧第一次開口問別人要東西，特別是他的實際年齡比殷炎還要大，更不好意思了。
不過想到雲泛泛，他還是彆扭着開了口：“遊戲設備借我。”
啥？
他莫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