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剛纔還沾過菜盤子裏的湯水，這會兒又落到於素的衣服上，於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額角青筋直跳。
雲泛泛覺得於素都有把肖乘的手機甩出去的念頭了。
好在於素還算理智，她把手機遞給了雲泛泛，自己跟肖乘折騰去了。
雲泛泛拿着手機，等了好久，才被對方接通。
還沒開口，對方就甩了一句：“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我。”
語氣夠冷，也夠不耐煩的。
雲泛泛反正是被嚇了一下，她吞了吞口水，才說：“那個......我跟肖乘一起喫飯，他喝醉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雲泛泛拿着手機看着那邊還在胡鬧的肖乘一眼，忽然覺得，他以前可能是常犯。
要麼就是不招人喜歡。
剛要跟於素說話，又有個電話打進來了。
這次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跟剛纔的語氣聲音不同，這次說話的人語氣要好很多：“肖乘喝醉了是吧？麻煩小姐把位置發一下好嗎？”
雲泛泛把位置用短信發過去，才把手機放在桌上。
於素已經被肖乘弄煩了，乾脆直接讓他躺在地上。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着肖乘那邊的人來接他。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有人進來了。
先進來的人穿着西裝，手上還提着手提包，於素問都沒問，就指了指地上的肖乘：“喏，耍酒瘋呢，你們帶回去吧。”
過了一會兒，後面又進來一個人。
那人穿着灰白色的居家服，戴着墨鏡和帽子，看着就像個大男孩一樣。
露出來的薄脣弧度優美，從側臉到下巴，比例都挑不出任何錯處。
他進來後，看也沒看她們，對着先前進來的那個西裝男說：“處理下。”
彷彿肖乘是個什麼垃圾一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嫌棄。
小白菜在她腦中一直哈哈哈，在她不明所以的時候，對她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指定目標出現了。”
在它說完之後，雲泛泛又瞅了瞅那個人。
雖然被墨鏡遮住的上半張臉看不太清，不過她仔細看，還是認出來對方了。
——姜裴。
這一刻，雲泛泛居然還有一絲慶幸，得虧紀榆是姜裴的忠實黑粉，所以對姜裴這麼瞭解。
那些黑姜裴的日子，紀榆恐怕沒少看他的視頻照片來找缺點。
估計是她的視線落在姜裴的臉上的時間太長了，原本還不怎麼注意她的人，忽然就偏過臉，往她這邊看。
墨鏡後的視線似乎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過一會兒才挪開。
西裝男已經把肖乘給背起來了，眼見姜裴要走，雲泛泛有些急了，想也不想地就叫住了他。
結果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要跟他說的。
恰好這個時候服務員進來，雲泛泛急中生智：“肖乘說請我們喫飯還沒結賬呢！”
一句話說得又快又流利，再快一點估計就聽不清她講的是什麼了。
她的話說完後，姜裴薄脣微勾，笑容很是誘惑人心，不過全是假笑，因爲他的脣角很快又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