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看完之後，他才大聲道：“我姓李，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官，從今天開始，我就負責你們這三十個人，未來十五天，你們必須做好一個準備。”
有的男孩子心大，見他停頓了一下，還刻意問：“什麼準備？”
結果就被鋪頭蓋臉的一陣訓：“教官說話的時候不準插嘴！”
被訓的人立刻靜若處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李教官這才說：“做好脫層皮的準備。”
大家瞬間頹了，腿都站不直了，好像已經脫了層皮一樣。
接下來教官又說了下注意事項，過了半個小時，雲泛泛才聽到他說：“今天上午就不做別的，訓練你們的站姿，看你們一個個的，腿都站不直，丟人！”
寧爾爾就是做模特的，臺步是訓練過的。
而臺步最主要的就是姿態，她從七八歲起就開始每天貼着牆壁練站姿了，站姿對於雲泛泛來說並不難。
教官一個一個地看過去，她耳邊全是教官的聲音。
“雙腿併攏，聽不懂人話嗎？”
“腳跟挨緊，腳尖呈六十度分開。”
“背挺直！挺直！”
一路說到雲泛泛這裏，雲泛泛站的筆直，連手都是緊貼褲子邊縫的，沒什麼好挑剔的。
太陽越來越大，雲泛泛的臉上也開始有汗了。
汗從臉頰滑下來，有點癢，但是不敢伸手撓。
動的話，被教官發現了，難免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這會兒旁邊已經有高年級的學姐學長在不遠處觀看了。
大概因爲是過來人，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則是幸災樂禍，還有的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雲泛泛，居然直接站在階梯上大聲叫她：
“爾爾，加油！爾爾，加油！”
雲泛泛簡直是不想聽了。
連小白菜都看不過去了，用十分惆悵的語氣說：“這屆粉絲太丟人了。”
那人喊得聲音太大，影響到了軍訓，被學校主任正好抓住，直接被帶到教務處去了。
松樹下的男人雙腿交疊，慵懶地放在花壇上。
一瓶水從旁邊飛過來，他看也沒看，聽着聲音，擡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擰開來喝了一口。
光是看側臉，他高挺的鼻樑和如刀削般的輪廓，已經構成了讓人駐足觀看的資本了。
“哎，江哥，聽到沒有？”
江嶠擰緊瓶蓋，將礦泉水放到一邊。
曲凡的眼睛沒有看他，倒是看向了操場上排成方塊隊形的軍訓學生那邊。
“聽到什麼？”
曲凡坐到他身邊，十分八卦地說：“之前學校論壇不是爆了嗎？都在討論寧爾爾，據說她到我們學校讀書了。”
他指了指某個方向，然後說：“看到了嗎，第二排最外面那個，就是寧爾爾，站在那裏太他媽吸睛了，白得不像話。”
江嶠視線鎖定在那個方向。
因爲陽光刺眼，看過去還有些喫力。
漆黑的瞳孔外多了一圈金色的光圈，狹長的眼睛不適應地眯了眯，最後終於看到了曲凡說的那個人。
她旁邊也站着一個女生，但是她的個子比旁邊的人要高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