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宴比雲泛泛先回家。
但是他忘了自己沒有鑰匙。
平時他放學的時候，阮竹都在家。
今天可能他回來得早，敲門卻沒有人開門。
程疏宴只好蹲在門旁邊，靜靜地等着。
等了五分鐘左右，他發現自己等不了了。
特別想要見她，哪怕只是跟她聊聊天也是好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她的存在，他早就自我放棄了，不願意去讀書，不願意跟其他人打交道，唯一的念頭就是讓程予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向自己去世的母親道歉。
她的出現算是個意外，意外到，他覺得這個世界還很美好。
哪怕只是坐在她的身邊，聽着她用溫柔的語氣教自己那些知識點，看着她的側臉，他都覺得安心。
程疏宴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
雲泛泛還在公交車上，之前怕那些跟蹤她的人知道附近的派出所，不肯往那邊走，她刻意跑到了比較遠的地方。
所以回來的時候也要轉幾趟車。
起初她還沒聽到手機響，之後才隱約聽到。
拿出手機一看，是程疏宴發來的短信。
“老師回家了嗎？”
這條是五分鐘之前發的。
大概是因爲她沒回，對方有些等不及了，又發了一條。
“爲什麼不理我？”
雖然只有文字，但是雲泛泛已經在腦子裏面自動代入了他的臉和聲音。
好像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
雲泛泛抿脣，回了一句：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現在應該是上課的時間，不要玩手機。
“哦。”
就一個字，可見對方已經十分委屈了。
程疏宴確實是委屈的。
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她卻對自己態度這麼冷淡。
越想越委屈，他乾脆就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不看了。
少年垂着頭，捲翹的睫毛半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明明身形高大，卻蹲在門口，像被主人拋棄的寵物一樣。
手指無數次伸進口袋裏，想給她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又怕她生氣。
臉上滿是糾結，程少爺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的，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無可奈何。
雲泛泛看着窗外，車子開得快，她的視線只是一掃而過，卻看到了玩具店面前站着的情侶。
女生依偎在男生的懷裏，笑容甜蜜。
她想了想，又發了條短信：“我回來的時候買個禮物送給你。”
提示音響起的時候，程疏宴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拿出了手機。
上面只有一行字，但他反反覆覆地看了幾遍，看得十分仔細。
剛纔的委屈一掃而空，少年神采飛揚，頰邊漂亮的酒窩又浮現了出來。
脣瓣就像是月牙兒一樣，彎彎的，好像連上揚的弧度都帶着喜悅。
他回覆了一句：好。
雲泛泛不知道買什麼禮物，特意打開百度搜了搜。
搜的時候她還想了想，之後打字：情侶間送什麼禮物最好？
裏面的答案五花八門的，她一個一個看過去，把那些列出來次數比較多的東西給記在了心裏，最後一總結，發現居然是花最多。
送花？
送給男生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