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
之後問他：“你不認識我了？”
程疏宴定定地看着她，爾後搖頭：“不認識。”
她忽然起身，俯身靠近程疏宴。
長髮傾瀉而下，落在一部分落在程疏宴蓋着的被子上，另一部分掃過他的臉頰，滑到枕上。
雲泛泛的臉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很清晰地從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明亮，除了他，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再靠近一點，好像就可以親到她的脣了。
他還記得那滋味，柔軟而甜美的味道。
心裏癢癢的，頭上的傷口好像也不疼了。
程疏宴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親親她。
好像這樣，所有的痛都不算痛了。
他微微擡起頭，脖子揚起一抹弧度。
還沒接觸到她的脣，對方隱隱有抽離的跡象。
“不記得了，那我去叫醫生。”
語氣很認真，如果忽視掉她眼中閃過的戲謔的話。
程疏宴頓時拉住她，身體前傾，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之後他才說：“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讓我再親一口試一試。”
雲泛泛怕他喫力，配合地低下了頭。
她如此乖巧，程疏宴也不好再逗弄她了。
抱着她，半嘆息道：“嗯，你是我的老師，教我學習教我接吻，還是我的女朋友......”
雲泛泛想要糾正他。
她可沒教過他什麼接吻。
程疏宴卻執起她的手。
手指穿過，緊扣。
“你還在，真好，只要你還在，就好。”
雲泛泛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又像被透明的線密密麻麻地穿過。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在的，我會一直在的。”
護士輕輕推開門，本身是想看他醒沒醒，一會兒給他換藥的。
當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她笑了笑，又退了出去。
聽說這男生被送來的時候，手還一直緊緊地抓着那女生的手，女生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裏。
兩個人，一定是深深地喜歡着對方吧。
她就不打擾了，還是一會兒再來吧。
程疏宴徹底跟程予豪決裂了。
事情跟他之前計劃的不太一樣，但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遲早都是要發生的事情，早晚都沒什麼問題。
只是，程予豪這個人他實在是太瞭解了，他一定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程疏宴用手指描繪着她的面部輪廓。
手下柔軟的觸感讓他恨不得時間就這樣停止了纔好。
如果，兩個人就這樣死去，好像也挺好的，這樣就不用再擔心別的了。
可是，捨不得，他知道的，哪怕他死了，都捨不得她出事。
雲泛泛見程疏宴表情有些奇怪，疑惑地看着他。
程疏宴回過神來，見她有些擔心的模樣，開玩笑式地說：“老師，我現在已經不是程家少爺了，身無分文，你當我的女朋友，也許就要過一輩子苦日子了。”
雲泛泛還以爲他在擔心什麼呢，原來是擔心這個。
她露出微笑，十分輕鬆地回答：“沒關係，我可以賺錢，我有錢的。”
這種疑似賺錢養他的話，讓程疏宴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