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見小姑娘走路的姿勢都不太對了，跟之前來時的氣勢完全不一樣。
心想她是不是嚇得狠了些。
有些事情點到爲止就行了，她不是什麼一定要報仇的人，更不是記仇的人。
對方的心並不壞。
目光掠過垃圾桶的時候，雲泛泛又覺得，嚇一嚇也是挺好的。
之後幾天，何宓都沒有過來找茬了。
週六，雲泛泛照常教程疏宴學習。
教完該教的部分之後，她想起來期中考試的事情。
當時程疏宴雖然看上去好像沒考好的模樣，可是她還是想知道成績到底是什麼樣子。
好歹她教了這麼久，說一點兒都不期待是假的。
程疏宴收拾好書，剛要跟她說話，就聽她問：“期中考試成績......”
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進行剛纔的事情。
程疏宴隨口說了句：“老師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事情了？”
雲泛泛沒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像一汪泉水。
程疏宴按照之前想好的回答：“考得不好，讓老師失望了。”
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低落一些。
把試卷給程予豪看過之後，他就把它藏了起來。
程予豪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結果是好的，他就不會再管其他的。
不像她，她會真正的去關心他的所有。
他回答完之後，對方的表情並沒有特別失望，只是淡淡地說：“那我們還要更加努力纔行。”
程疏宴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心忽然一揪一揪地疼。
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打開抽屜，將壓在最下面的試卷給拿了出來。
然後遞給雲泛泛。
雲泛泛接過，看了下分數。
之後擡頭看了程疏宴一眼。
程疏宴攥緊手，抿脣回答：“對不起，我欺騙了老師。”
少年模樣有些侷促，頰邊的酒窩變淺了。
他本可以直接騙到底，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的。
可是他卻又選擇將真相和盤托出。
雲泛泛把試卷放在一邊，問他：“爲什麼想騙我？”
程疏宴垂下睫毛，彆扭地說：“之前老師說過，我成績好的話，就不需要家教了，我怕你離開......”
她好像是說過這話來着。
“的確是這樣沒錯。”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程疏宴跟前。
“可是，就算不是你的老師，我還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
大概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甜的話了。
程疏宴之前不安躁動的心得到了紓解一般，他就着這個姿勢，抱住了她。
老師，你這樣，讓我再也沒辦法鬆開手了。
要是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會不會死掉？
可是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程予豪今天回來得早，昨天晚上程疏宴給他看成績的時候，他還驚訝了一下。
這進步確實很大，勉強讓他滿意。
推開他的房間門。
裏面的情景卻讓他愣了一會兒。
他那高傲的兒子，居然甘願以一種臣服的姿勢，依偎在另一個人的懷裏。
程疏宴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當看到程予豪的時候，表情頓時變了。
他起身，一把把雲泛泛攬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