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把手中裝着衣服的袋子放在桌上。
動靜不大，但成功地吸引了程疏宴的注意力。
他拿着棋子的手不動，頭卻轉了過來，視線正落在她身上。
見到是她，程疏宴脣角彎了彎，隨後對她說：“老師，過來一下。”
雲泛泛走到陽臺上，就聽程疏宴問她：“老師會下棋嗎？”
“不會。”
她自己沒接觸過這個。
阮黛更不用提，她本身就不太富裕，也沒精力去發展這種興趣愛好。
程疏宴聽聞之後，竟然笑得更開心了。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狡黠：“我還以爲老師什麼都會呢。”
這話看上去好像是在嘲諷，但他的語氣中沒有一點嘲諷的意味。
程疏宴之前還一副爲難的模樣，手中的白棋遲遲不知道下在哪裏。
如今下也不下了，直接丟進了旁邊的盒子裏。
他將棋盤上的棋子打亂，又把黑白棋子分類裝到不同的盒子裏。
之後他擡頭，眼中一片明亮：“我教老師下棋好不好？”
雲泛泛下意識回答：“好......”
一個字說出口後，她才發覺不對勁。
她不是來教他學習的嗎？怎麼變成他教自己了？
不行，不能這樣。
於是她義正言辭地拒絕：“我們還是先把學習任務完成吧。”
程疏宴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垂眸，咬了咬脣瓣。
脣瓣被他咬過之後，變得更加鮮豔了起來。
他思忖了下，爾後說：“那如果我們今天的學習任務做完了，就可以了嗎？”
雲泛泛還沒考慮那麼多，聽到他的話，極其敷衍地回答：“做完就可以。”
“嗯......”他忽然伸出手，四指彎曲，只餘下小拇指，“那，拉鉤。”
像個孩子一樣，雲泛泛沒辦法，只好伸出手指。
兩個人手指碰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動力，程疏宴接下來都十分配合她的工作。
原本她以爲要幾個小時的工作，一個半小時就解決了。
之後出題的時候，程疏宴也很快地把題目做完了，並且一個不錯。
再次坐在陽臺上的時候，雲泛泛還是個懵的。
在教她下棋之前，程疏宴按了下陽臺上的鈴。
“老師口渴了吧？我讓傭人送兩杯茶上來。”
說到這個，雲泛泛就想到了別的事情。
“你房間一般都不鎖的嗎？”
“白天不會鎖。”
“那豈不是可以隨意進出了？”
程疏宴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不會。”
除了你，沒有人敢這麼做。
他這句不會說完，雲泛泛就聽到了敲門聲。
就像是爲了應證他說的那句不會一樣。
對面的程疏宴說了句進來，傭人這纔打開門進來。
雲泛泛抿脣，那自己下次是不是也該先敲門？
傭人走過來，問程疏宴：“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麻煩送兩杯茶上來。”
傭人得了命令，又離開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見到其他傭人，她忽然掐了掐自己的臉。
另外的傭人問她怎麼了。
她雙眼發直，回答：“剛纔少爺居然對我說麻煩。”
“少爺嫌你麻煩？”
“不。”她艱難地吞了下口水，說，“少爺說，麻煩我送兩杯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