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轉身就走，走到一半，他忽然扭頭問：“店長，今天，是不是有人來找過你？”
店長收了雲泛泛的錢，肯定是不會說出真相的，只好含糊道：“來找我的人多了，怎麼了？”
顧黎垂眸，用低低的嗓音回了一句：“沒什麼。”
說完，他雙手插兜，離開了網吧。
頭一次晚上不用工作，他還有些寂寞。
顧黎步行回家，天上滿是星星，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看了，這些風景再美，也不屬於他，他從來就沒有駐足欣賞某個東西的資格。
星光下，少年的背影被拉長。
回到家之後，顧黎把今天得到的錢，全部都丟進了一個盒子裏，然後蓋上了。
之後雲泛泛又跟了顧黎幾天，顧黎沒有再去找其他的兼職了，上午在肯德基打完工之後，就會去圖書館看上一整天的書。
她看着顧黎漸漸步入正軌，也就放心了。
後面兩個星期雲泛泛又是參加慶功宴，又是參加活動的，幾乎沒什麼時間去看顧黎，一直到忙完了，她纔再一次開車到顧黎的學校。
又是漫長的等待。
從以前的經歷來看，她發現顧黎不太喜歡跟別人一起放學，往往都是等人都走光了之後纔會離開學校，他看上去像是一個很孤獨的人，她幾乎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朋友。
等人都走光了之後，她終於看到了顧黎。
還是那一身校服。
雖然學校發了校服，但是大多數學生都不太愛穿校服，覺得校服醜，所以校服也就成了一個擺設，也就只有顧黎一直穿着校服了。
除了校服，她也就見過顧黎穿過一兩件不一樣的衣服，全部都是打工的時候穿的。
顧黎的個子很高，但是越高就越顯得他瘦，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寬鬆的感覺，肩膀那裏的骨感很明顯。
她繼續跟着顧黎走，打算在下個路口就離開。
沒想到事情忽然發生了變化，顧黎在經過兩個房子之間路的時候，忽然被扯到了一條小道上，裏面還站着幾個學生，把顧黎扯進去之後，那人就一拳打在了顧黎的臉上。
顧黎被打得一個趔趄，背重重地摔在了旁邊房子的圍牆上。
“行啊優良生，老師們都喜歡你，是不是很得意啊？老子之前跟你說過了，這次考試老子要得第一名，讓你配合一下，你怎麼就不肯呢？嗯？是不是這樣很有成就感？”
顧黎沒有動，只是平淡道：“我需要獎學金。”
“獎學金？哈，你家這麼窮，獎學金就可以拯救得了你和你那要死了的奶奶嗎？窮人就要有窮人的樣子，別整天一副清高臉，頂多是騙騙學校裏的女孩子。”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顧黎，顧黎目光頓時跟碎了的玻璃一樣，他擡頭，直視對方：“我憑自己的能力得到的，而你呢？呵。”
“你還敢諷刺老子，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着就要動手，顧黎手擡到一半，忽然聽到了旁邊有女生的聲音。
“喂，是110嗎？這裏有人打架，地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