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少,你怎麼在這裏?”
雲薇薇震驚地看着眼前的肖逸南,一臉不解。
肖逸南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瞪着紀茶芝。
紀茶芝聞聲擡頭,那眼眸,在看清那張臉時,迸射出劇烈的恨,“肖逸南,你來做什麼,滾,立即給我滾!”
肖逸南如鯁在喉,剛剛兩人出手術室時的話他都聽到了,他就是想確認這母夜叉手術成功了,誰知道會這樣。
天生子宮壁薄,不適合做流產。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姓紀的……”肖逸南掀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紀茶芝起身,用力地推他,“我叫你滾你是聽不懂,我不想看到你,你滾啊,滾!”
“你特麼冷靜點!”
“你不滾是不是?!”紀茶芝眼眸如血,揚手就朝着肖逸南的臉扇去。
“你當小爺我的臉是包子?!”肖逸南也火了,一把扣住她的手,然後往電梯口拖。
“姓肖的你放手!”紀茶芝又踢又罵,但還是被扯進了電梯。
雲薇薇驚愕萬分,快步跟上。
紀茶芝最後被拽進了頂層肖逸南的病房。
砰的門關。
“姓肖的你發什麼神經!”紀茶芝怒了。
肖逸南同樣惡狠狠的,“你以爲小爺想管你,小爺我是擔心李朗絕後,你特麼給我安靜點!讓小爺我想想現在該怎麼辦!”
“誰要你假惺惺!”紀茶芝怒目而視,“如果不是你,事情會變成這樣?肖逸南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殺了你!你滾,趕緊滾!”
“我特麼是故意的麼,小爺我當初沒推開你?!你自己子宮壁薄也怨小爺?!我現在替你想辦法你還叫我滾,你特麼別不識好歹!”
“呵,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紀茶芝諷刺地看着肖逸南,“那你要不要讓我砍一刀,我再替你包紮,你會把我當恩人?”
肖逸南噎住。
雲薇薇則是驚了眸。
什麼故意,什麼推開,兩人的話語是那麼詭異,詭異到雲薇薇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茶茶,那晚那個人,是逸少?」雲薇薇驚亂地拿着筆,連字都在抖。
紀茶芝不語,可那緊抿的脣瓣和晦暗的神色,已經讓雲薇薇知道了答案……那是,是……
怎麼會這樣……
雲薇薇難以置信,近乎苛責的眼神瞪向肖逸南。
肖逸南惱,“你特麼瞪着小爺做什麼,你以爲小爺我想睡她的?她自己被下了藥,我把那登徒子趕走了,可她自己坐我身上,我特麼又不是柳下惠,小爺我還嫌睡了她噁心呢……”
啪!
雲薇薇眼眸猩紅,扇上肖逸南的臉。
她知道肖逸南向來玩世不恭,睡個女人對他而言和換件衣服沒兩樣,可紀茶芝不是隨便的女人,他怎麼就能乘人之危,一個男人,女人再主動,難道真能把男人強了?
還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而且,明明佔了便宜,爲什麼還要說噁心?
真噁心,爲什麼要做?
雲薇薇第一次覺得,肖逸南那張嘴,太氣人。
她替紀茶芝憤怒。
她的茶茶,憑什麼被人嫌惡心。
「逸少,給茶茶道歉!」雲薇薇一字一字,在板上寫。
肖逸南面色青黑,“雲薇薇,你特麼敢扇我?!”
還叫他道歉?!
他特麼誰,這輩子都沒跟人道過歉!
就算他一時貪爽睡了那姓紀的怎麼了,光他姓肖就不可能給人道歉!
“雲薇薇,你給我聽着,要小爺我道歉,不可能!小爺我這兩天還幫你和絕說好話,你特麼別不識好歹!”肖逸南怒氣騰騰。
雲薇薇看着肖逸南,久久,才寫下一段話,「逸少,你從小生在豪門,你傲氣,你尊貴,很多人奉承你,很多人討好你,你目中無人我能理解,我更不否認,在你輕浮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很仗義的心。」
「當你覺得墨少會因爲我而受到傷害的時候,你不待見我,我並不怪你,因爲我知道你是爲了墨少好。」
「但你知道麼,不是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你就可以任意侮辱。人與人之間,應該還有一個詞叫平等和尊重。」
「我們同樣努力生活、努力工作,我們只是沒有像你一樣出生在權貴之家,可我們不是螻蟻,不是真的低人一等,你沒有權利,輕賤茶茶。」
「茶茶不是你那些玩玩的女人,她不會覺得被你睡很光榮,你知道對茶茶而言,她失去了什麼嗎?貞潔在你眼裏或許什麼都不是,但在茶茶眼裏,那是她要留給李朗最珍貴的東西。那是因爲愛一個人,纔想爲他保留的東西。可你明明佔了便宜,卻還要那麼高傲地說茶茶噁心,逸少,你這樣,真的好麼?」
無聲的問話,唯有唦唦的筆觸聲。
肖逸南脣角微動,俊邪的面上,第一次,只餘僵硬。
竟是一個字都辨不出來。
空氣裏久久都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紀茶芝抿緊脣瓣,面無表情地拉過雲薇薇的手,兩人離開。
咔噠,門關。
肖逸南佇立原地,神情愈發地僵硬……
……
「茶茶,孩子的事,你要不還是和李朗商量一下?」
傍晚的街頭。
人頭躦動。
醫院離酒店只有五分鐘的路程,兩人並沒有打車,而是相攜走在路上。
雲薇薇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讓李朗知道,留下孩子,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這樣茶茶和李朗才能擁有他們自己的孩子,只是孩子生下後,要怎麼安頓,是個難題。
紀茶芝不說話,她現在很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走到酒店的時候,嘎吱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兩人並沒有在意。
可耳邊,一道聲音傳來,那麼熟悉,“茶茶!雲小姐!”
紀茶芝震驚地扭頭,就見李朗從一輛車上下來,然後急急地奔向她。
紀茶芝有些慌亂地看了眼雲薇薇,然後看向李朗,問,“朗哥,你、你怎麼回來了?”
“排演結束了,我看還有時間,就給你買了點藥和粥。”
李朗說着,把紀茶芝衣服後面的帽子拉起,戴上,問,“怎麼沒在房間裏?是覺得悶,所以讓雲小姐陪你逛街麼?可你感冒,應該多躺着,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