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爲錢生計。
雲薇薇笑了笑,“沒關係,就幾十塊錢的衣服。”
小工還是往自己兜裏掏,拿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這些,夠嗎。”
“真不用,這衣服我去年買的,穿了好久了。”雲薇薇趕忙擺手。
小工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紅着臉說,“那、那稍後我去買瓶飲料,請你喝。”
“嗯。”
小工走了。
紀茶芝瞅着雲薇薇後背說,“薇薇,這衣服口子雖然不大,但你的胸衣肩帶露出來了。”
“是麼。”雲薇薇自己看不到,“那怎麼辦?”
“這不有現成的裙子麼。”紀茶芝一把將手裏的裙子塞給雲薇薇,“快去換上。”
“這可不行,這是送你的……”
“沒事,我又不介意你先穿過。”
紀茶芝硬是把雲薇薇拉進了洗手間,雲薇薇沒辦法,只能換上。
“哇塞,這衣服拿在手裏漂亮,穿在身上更是美若天仙呀。”紀茶芝一陣驚呼,繼而惋惜,“就是,你這雙帆布鞋和這裙子有些不配,要不你穿我腳上這雙鞋吧。”
紀茶芝作勢要脫下自己的高跟鞋。
雲薇薇感動又莞爾,按住她說,“你今天是伴娘,自己美美的就行啦。”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簽到臺,迎面,正好走來一個穿着大拖尾婚紗的女人。
“表姐,你換好妝了。”紀茶芝挽着雲薇薇迎上去,笑嘻嘻地說,“表姐,這就是我朋友雲薇薇,你看,她插的花很漂亮吧。”
女人挑剔地看了眼簽到臺上的插花,淡淡道,“一般般吧。”
說着,視線轉向雲薇薇……
雲薇薇心裏一個咯噔……
雖然,女人化了有些濃的妝,但那五官還是讓雲薇薇認出,女人就是之前她送花去某公司,結果花盆摔地上了,出現一女祕書,對她指手畫腳,墨天絕當時也在場,然後寥寥幾句,就害那女祕書被解僱了……
怎麼這麼巧,竟會是紀茶芝的表姐。
雲薇薇正緊張着,就聽女人勾着玫瑰紅脣,譏嘲一笑,“你這裙子是高仿的吧。”
米莎並沒有認出雲薇薇,反倒是睨着雲薇薇身上的小禮裙和帆布鞋,輕蔑地道,“穿不起名牌就別穿,弄件高仿的來我婚禮上,要是被人笑話,丟臉的還不是我。”
雲薇薇一怔,反應過來,米莎這是在說,她身上的這條CHANEL裙子是仿冒僞劣產品。
但,被說穿假貨就穿假貨吧,沒被認出來就好,她可不想在這樣的婚禮上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不自然地笑了笑,雲薇薇不說話。
米莎以爲她是心虛,不禁口吻更嘲諷了,“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哪,就是虛榮心作祟,有本事就像我一樣留學海歸然後找份月薪兩萬的工作,靠着穿仿品,只會拉低自己檔次。”
“表姐,薇薇是我朋友,你別這麼說她。”紀茶芝出聲護短。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麼。”
米莎又是睨了雲薇薇一眼,這次的表情帶着濃濃的不悅,“一個插花師罷了,穿着仿品來顯擺,誰知道存的什麼心眼,該不是想來傍什麼大款吧?我告訴你,我這婚宴可是請了不少合作過的老總,你可別給我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來。”
歸根結底,就是瞧雲薇薇這身模樣不順眼,她的婚禮,一個插花師竟然比她漂亮惹眼,這算個什麼事兒。
“表姐,薇薇她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我看你就是社會閱歷太少。”米莎不耐地瞪了紀茶芝一眼,“要不是你千誇萬誇你朋友插的花多漂亮,你以爲我會請個不靠譜的人來我婚禮上?還有我拜託你,你現在好歹也在墨氏上班,別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都交,像這些個連正經工作都沒的人,你還是趁早絕交比較好。”
數落完,米莎提着婚紗裙襬走了。
“對不起啊薇薇。”紀茶芝語帶歉意,“我這個表姐向來是家裏頭最出類拔萃的,所以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你別介意啊。”
“沒關係。”
雲薇薇是真的不在意,她的朋友叫紀茶芝,不叫米莎,犯不着爲了一個未來都沒有交集的人生氣。
只是,她以爲的相安無事,很快就破滅了,並且,帶起了一連串更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