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擔心地看着貴妃：“娘娘……”
外頭盛傳娘娘驕縱跋扈的那些事，其實都是真的，但娘娘對宮人很好。
只好不肖想陛下，娘娘對她們好得就跟觀音菩薩似的。
如今朝上發生這樣的事。
她們是真擔心娘娘！
月傾城繼續問朝上的事：“後來呢？”
打聽消息的婢女就硬着頭皮道：“回娘娘，首輔大人撞柱後，血濺三尺，萬幸沒有死，陛下命人帶他下去療傷了。”
月傾城冷笑道：“那倚老賣老的老匹夫，居然沒死？”
衆人一嚇，連忙跪倒。
“娘娘……”
月傾城摸了摸花寇指甲：“繼續說！”
回話的宮女嚇得一直在發顫，斷斷續續地說：“後、後來，仍有許多大人力諫陛下，數個老大人也想學首輔大人，被陛下下令攔住。”
月傾城煩躁地：“直接說結果！”
“娘娘，陛下鬆口了……”
月傾城閉了閉眼，手一用勁，桌上的布被扯到地上。
那些金瓶玉器摔的摔，裂的裂。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月傾城：“滾！”
宮人們趕緊撤退。
屋內瞬間冷清下來。
……
計良人下朝後，便聽說蘇貴妃發作了一通。
他有些着急。
但，現在，他不能再示弱了。
他是硬着心腸，才鬆了口。
若此時再縱着她……
局面又回到之前。
朝上又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他冷着心，沒有去管月傾城。
太監奉上各種畫像。
皆是京都城的名門貴女。
計良人煩躁地翻着。
隨便點。
看着她們的畫像，他腦海裏全是月傾城的一蹙一笑。
不知何時，宮人着急進來。
“陛下，不好了！貴妃娘娘的宮裏走水了！”
什麼！
計良人驚得站起。
他慌張地跑到貴妃宮中。
宮人們在後面都跟不上。
火勢越來越大。
燒得越來越旺盛。
“陛下！陛下！您萬萬不可進去呀！”
“陛下，陛下！”
所有人拼命阻攔。
計良人憤怒道：“貴妃呢！”
他的聲，是顫的。
從未有過這樣的驚慌。
哪怕，在他如履薄冰的從前。
如今，他是一言九鼎的帝王，卻感到了害怕。
“陛下，貴妃娘娘還在裏面……”
宮人啜泣。
貴妃娘娘發作後，就從未出來。
她定然還在其中。
計良人：“滅火，否則，朕叫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
火，滅掉。
廢墟一片。
什麼都沒留下。
正如往日的甜言蜜語，全焚燒殆盡在一場決絕的火焰中，只剩下一片飛灰。
計良人踉蹌，狼狽地在其中尋找。
他的眼，像是被拋棄的孤狼。
所有人都在尋找。
沒找到。
“陛下，娘娘怕是……燒沒了。”
計良人：“住口！來人，將此人拉下去，大卸八塊！”
所有人嚇得跪倒。
那多嘴的宮人更是嚇得求天求地。
唰。
那位大宗師出現，說：“死不見屍，娘娘應該不在火中，陛下。”
計良人呆滯地看向他。
片刻，他像理智回巢，飄幻地說：“你是說，她離開了……”
“陛下，這場火來得蹊蹺，像是人爲。以娘娘的身手，又豈會沒有脫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