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招招手。
讓她附耳過來。
“如果我在這裏待煩了，又或者計良人忘記初心，在我未誕下太子之前開放後宮，我極有可能會離開。”
“若十六你在我身旁，我如何能全身而退？”
冰十六先是一喜，原來姑姑都想好了，可是她又很難過，“看來姑姑也不信計良人，人心難測！男人心更是！”
月傾城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姑姑做的決定，絕不會後悔。縱然以後有變，姑姑也知道短尾求生，君若無情我便休的道理。”
冰十六仍不放心她。
但月傾城很堅持，冰十六隻得走了。
計良人聽說冰十六走了，下朝後，來看月傾城時，便問起這件事。
“我看那丫頭很忠心，你爲何不留着她？”
月傾城道：“她正是最風華的年紀，我如何忍心耽誤她？十六性子跳脫自由，難道我逼她陪我留在這寂寞宮廷？”
計良人再不敢多問，連忙哄她。
三言兩語，月傾城方纔笑了。
……
月傾城也是對他們回以笑臉。
他們的女兒，妹妹，暫時是進不了宮咯。
……
結束後，月傾城和計良人回到後宮。
月傾城送上一堆粉末，計良人便自個兒去編織美夢了。
她躺倒他身邊。
片刻，他從“美夢”驚醒。
摟住她。
誠摯地說：“謝謝。”
月傾城摸了摸他的頭，“夫妻之間……”
頓了頓，她道：“是我僭越了。”
怎麼是夫妻呢？
她只是區區貴妃。
妾罷了。
計良人眼中一痛。
爲了天下大勢，他給不了她最好的。
月傾城道：“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陛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妾身定然無悔。”
她又說：“我的那些弟子，放她們走吧。臨走前，讓十六來找我，我同她有話說，那些孩子的未來，也要做一些適當的安排。”
計良人表示理解。
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也曾經歷。
能放下，自然是好的。
計良人抱着她安睡。
第二日，月傾城見到了十六。
冰十六落淚道：“姑姑，你糊塗！”
月傾城說：“怎麼說？”
冰十六道：“姑姑，我們甘願爲您而死，您是在不必爲了我們委身那狗皇帝！”
月傾城嘆了口氣，說：“姑姑是喜歡他的。”
冰十六一呆，說：“怎麼……”
月傾城道：“我同他早前便有些情誼，只是不爲人知罷了。”
冰十六感覺自己在做夢。
“姑姑，計良人從前……你還一口一個公公……”
月傾城苦笑道：“那時我確然不知他真實身份，也以爲他是太監。彼時，我們點到爲止，知己好友推心置腹，並沒有想到今日。”
冰十六生氣道：“姑姑，他非您良配，瞞得你好苦！”
月傾城搖搖頭，“事已註定，不必多說。我叫你過來，是要吩咐你一些事。”
說着，便讓冰十六解散水宮，大家各自發展。
冰十六也明白，憑她們覆滅火國已是艱難，好在出現了個計良人。
又如何能復國呢？
冰十六道：“姑姑，我會同他們說的。只是姑姑，我不離開，我要跟着你。”
月傾城一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