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慧喬,夠了,我們走吧!”
“你放開!”
“不,天堂基地從來就沒有折磨將死之人的習慣。.shung”
“我要你管!”徐慧喬壓低嗓門怒吼道。
但這一次杜子明沒有聽她的,而是抓起她的手腕往外面走去。把徐慧喬拉到了她自己的石屋。
徐慧喬一臉慍怒的看着他,但也不是十分生氣,反正她已經勝利了,宋世安從此就是他的。而杜子明也依然會陪在她身邊,就像那段時日宋世安成爲了植物人,她守着宋世安,杜子明也依然願意在守着她。
只要從這裏出去,她會想辦法擺脫天堂基地,從此跟着宋世安,行走天涯海角。如果宋世安不願意三個人,那作爲回報,她會把自己的資產給杜子明一半。作爲這麼多年,她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報答。
杜子明看着徐慧喬那張熟悉的臉,他不明白自己爲何愛這個女人愛得這樣死去活來。他退出石屋,幫她把屋子上面的窗簾放下。
他繞了一圈,拿到了一些東西。又繞回到趙月蓉的石屋。那裏靜悄悄,趙月蓉還有最後一點鼻息。他鉗住她的下巴,把一些強心的製劑倒進了她的嘴,讓她嚥了下去。
“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看你造化!”杜子明輕聲說道。
他又繞到了宋世安的石屋,把鑰匙悄悄的給了他。
“不要現在解開手鍊和腳鏈,因爲解開之後,你也逃不出。現在還有好多安保在這裏控場。”
“爲什麼要救我?“
“因爲我不想你跟徐慧喬在一起。鑰匙藏好!明天,我也不知道你跟趙月蓉會被送到哪個出口出去,也許水路,也許是天空的那條路。你會被安排與趙月蓉一起,一出了這個地下城,想辦法逃離,永遠的離開。”
杜子明說完就走了,他並不想告訴她,趙月蓉受到徐慧喬的迫害,生死未卜。他怕一旦透露了這個信息,宋世安會不管不顧,去尋找趙月蓉。
從這個石屋到她的石屋,路程一定會遇到安保人員。到時候,趙月蓉救不成,宋世安只會被重新捆綁。而他拿了鑰匙給他的事情恐怕也會暴露。
他繼續若無其事的到處走走。他看到,有好幾十個,因爲受不了隕石能量的人,身體已經極差,精神也恍惚,連話也說不清楚。
在他們變成這樣之前,有想過反抗,但是受到極大的處罰,便安之若命,他們的餘生有的能活幾個月,有的甚至能活幾年。
那些大小便能自理的人會被留下來,受到相應的照顧。照顧他們倒也不是出於人道主義,而只是想知道他們身上的後續反應,得到各種數據。
對於那些不能自理的人,會被送了出去,悄悄丟在某個城市的街道上。
杜子明看着他們,心生一絲憐憫,再過一兩日,他們大部分人都會被警方帶走,從此能受到更好的照顧。
而其他更有利用價值的人,還會繼續過着不由自主的人生。他也想好了,在這次大轉移的路程裏,一定要想辦法與徐慧喬再次逃走。
他並不喜歡這裏的生活,多年前,他選擇留在這裏,完全是爲了追隨天才一般的徐慧喬。
這個女人曾經在他心裏是如此的完美,那時候的她,容貌清秀又聰明絕頂。只是在愛上她很深很深之後,才發現她是個極度偏執的人,但愛已經覆水難收。
他又悄悄回到趙月蓉的石屋,把手放到她鼻息裏,謝天謝地她還活着。
希望她能撐到明天,只要能撐到明天,她就算是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了。
他悄然轉身離去。
時至半夜,趙月蓉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全身都不能動彈。但是,她記起了那遺落的歲月。
曾經一直以爲,這一生一世都沒有談過一次完整的戀愛,卻原來在最純真的歲月裏,遇到過一段芬芳的愛情,在最黑暗的痛苦裏,遇到一個光芒萬丈的男人。
相遇那一年,她16歲,他19歲。
16歲,已經是被抓緊去做試驗兩年的時候了。經過了一次又一次隕石能量的襲擊,頑強的活下來,並具備了一定程度反重力的體質。
在所有被抓來做試驗的人裏,她的待遇慢慢的提高。飲食或者居住,都比一般的試驗品要好一點點。
那時候的徐慧喬和李雲,反覆給她洗腦,告訴她,這些年他們這樣對她都是爲了她好,是爲了她變得更優秀,也是爲了將來她能成爲一個頂級的戰士,替天堂基地效勞,到時候她要什麼樣的榮華富貴,都能擁有。
她表面上點頭認同,內心卻在無助的吶喊,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秦如意跟她一樣,也受到了良好的待遇,因爲她竟然獲得了隱身術。只是她常常哭哭啼啼,一心想要找爸爸。
有時她也會問趙月蓉,爲什麼她爸爸不來找她?她們也曾策劃過逃跑,但是看到其她試圖逃跑的人,受到了極爲殘忍的對待,在她們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她們不敢逃跑,因爲她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
她們也不敢反抗,徐慧喬和李雲,這些所謂的科研人員,要怎麼對她們,她們只能逆來順受,因爲那時候的她們還只是孩子。
直到有一天,宋世安也被抓來,她們才知道什麼是不可馴服的靈魂。那年他19歲,他不像其他被抓來的試驗品,那般滿臉恐懼不知所措。
趙月蓉看到他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倔強與無畏。他的眼神裏沒有畏懼,只有深邃與火焰。
他的高大與英俊,在這寒涼的地下城,如同久違的陽光,如同雨後的彩虹。
宋世安在諸多注視他的目光裏沒有做停留,當他看到趙月蓉的那一刻,突然就停止了腳步,怔怔的看着趙月蓉。
那雙好看卻冰冷的眼睛,突然間就有了溫柔。
趙月蓉與他對視了幾秒鐘,內心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第一次,她知道什麼是地老天荒。
人生若只爲初見。
像是一艘潔白的帆船,從大海的地平線緩緩駛來,披着晨光。有悠揚的笛聲響徹在雲際。
也許是宋世安的容貌過於完美,也許是他的脾氣過於倔強,兇猛無畏。他常常遭到男試驗員的怨恨,也常遭到那些安保人員的毒打。
他身上常常有淤青,臉也會被打腫,甚至有一次被打到骨折。而他遭受到了這些頻繁的暴力,都只是在半個月的時間裏。
趙月蓉並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有時他在試驗1區,有時他在試驗2區,偶爾能碰到。
他最嚴重的一次,因爲反抗,被打到骨折。他強忍着疼痛,沒有流一滴眼淚,甚至沒有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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