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男人十分錯愕。.困惑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兩秒鐘,他的神情,就升級了暴怒的狀態,用力的推開了歐陽辰辰。
“你這個雞,我什麼時候欠你錢?”
歐陽辰辰盯着他通紅的眼珠,扭曲的臉部肌肉,顫抖的脣,趕緊賠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弄錯人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轉身就擠到了人羣裏面去。
他氣呼呼的又重新坐下,胸脯一起一伏,喘着粗氣,剛纔那一系列的變化,趙月蓉看在眼裏。這個男人是一個非常容易暴怒的人。也就在剛纔那幾秒鐘,她把啤酒偷偷地迅速倒在了桌子下面。
“她弄錯人了,你別跟他計較!”月蓉一邊輕聲說道,一邊用手背去擦額頭,做出頭暈的樣子。
帽子男看到月蓉那有點昏沉的神色,心中竊喜,通紅的眼睛,還有扭曲的臉,顫抖的脣,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美女,你是怎麼了?你頭暈嗎?”
趙月蓉點了點頭。
“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月蓉又點了頭。男人站了起來,月蓉緊跟在她後面。男人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囑咐她不要跟丟了。月蓉也沒有回答,只是眼光呆滯地跟着他。
辰辰回到他們剛纔坐過的地方。拿起剛纔他遞給她的酒杯,用袋子迅速包好藏到了包裏,跟了上去。
出了夜總會的大門。月蓉被這個男人帶到一輛麪包車裏。男人讓她坐在後座。月蓉說不。男人怒氣騰地冒了上來,惡狠狠道“你敢不聽從我的話?”
月蓉答“不聽!”眼珠也不轉動,呆呆地看着地面。
男人覺得有點稀奇,難道這款特殊的迷藥今天不起作用了?
可是又不適合動粗,萬一她大聲尖叫,驚動了周圍的人,那今天的計劃就要落湯了,更何況這個舞女是這麼多年來他看到的最清純漂亮的,他豈能錯過這次機會?
“我要坐前排!”月蓉輕輕說道,眼神呆呆的望向別處。
男人一把抓住她胳膊,拽到副駕駛,推上車,關上車門。直到他坐上駕駛座啓動車子之後,他那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他覺得今天有點異常,但又說不清楚哪裏異常,但現在想來煮熟的鴨子是飛不了了,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女孩插翅難飛。
這個女孩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猶如一朵嬌嫩的白蓮花,又如一隻乖順的小兔子。她是這樣的白皙。那烏黑濃密的長髮,如同瀑布,比起之前那些總是染了頭髮的舞女,今天的這個簡直就是最特別又最完美的獵物。
“你要帶我去哪裏?”
戴帽子的男人又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女人怎麼還有意識?難道不該是處在活死人的狀態的嗎?
他沒有回答趙月蓉,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月蓉嘆了一口氣,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過了一會他才扭頭盯着這個猥瑣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當然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奶奶!”
這樣的回答讓這個帽子男更加困惑,也更加惱怒,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那些迷藥變質了嗎?太久沒用了?不可能!是這個女的有問題!我早就覺得她有問題!
媽的,但是我也不怕她,在我的車子上她能怎樣?要不現在就把她一拳打暈,剛好到了紅綠燈處,車子停了下來,帽子男惡狠狠道“你難道沒有失去意識?”
“我根本就沒有喝你遞過來的那杯酒,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速度夠快的,我都沒有看清楚你是怎麼下的藥!但是,沒看清楚不代表你就沒做過!我不會喝的!我倒了!”
“臭娘們,看來你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就是那個長成人形的野狗,對吧?”
帽子男臉部肌肉開始扭曲,眼睛變得通紅,像喝了不少血,嘴脣也開始顫抖,他怒吼一聲,掄起拳頭就往月蓉的臉上砸來。
月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只聽到咔嚓一聲,男子的手腕骨折了。他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手腕,身子往車門靠了過去。憤怒又困惑地盯着趙月蓉。月蓉冷冷看着他,緩緩的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害了多少個女孩子?”
帽子男纔不屑回答這種問題,他從手腕骨折的疼痛裏緩過神來,用另一隻手,繼續向趙月蓉砸了過去。趙月蓉一手擋住他揮過來的拳頭,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他的肚子上。
又是一聲慘叫,帽子男身子重重地撞在了車門上。
趙月蓉怒吼道“告訴我,你到底害了多少個女孩子?”
帽子男只覺得肚子劇痛,好像肋骨也斷了一根。他咳嗽了幾聲,依然沒有回答她。
後面喇叭響起,綠燈通行了。這輛車依然沒動。幸好這條路不是在繁華地段,車輛來往不多。後面的車只好繞過它。
“你告訴我,她們哪裏招你惹你,你要毀了他她們一生?”
帽子男把手緩緩的伸到褲子的口袋裏,那裏藏着一把小刀。他試圖一邊用言語吸引趙月蓉的注意力,一邊猝不及防把刀子捅向她的脖子。
他說道“她們當然招我惹我,因爲,——”
他迅速用盡全力撲了過去,匕首直衝月蓉的脖子。月蓉不是秦如意,不會這樣輕易的就被人暗算,他剛纔手緩慢移動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有詐。
她迅速抓住男人的手,把匕首的方向往遠離她的位置推過去。然後騰起身子,往帽子男撲了過去,她用盡十分的力度,狠狠的打在他的臉頰處。
這一次趙月蓉自己的手都打疼了。一口鮮血從男人的嘴裏涌了出來,4顆大牙都被打下來了,還有幾顆牙齒也鬆動了。男人把牙齒和血都吐了出來,心裏這纔開始恐懼了,才終於承認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但是已經爲時太晚。
月蓉奪過他手裏的刀,刀尖在外面燈光的映照,顯得灰白陰森。她打開了車尾雙閃燈。靠在車椅上。
“我還是想知道爲什麼,你要囚禁折磨那些女孩子?”
不知何故,這次任務觸動了月蓉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困惑。
帽子男用手背擦了擦下巴處的鮮血,惡狠狠道“我沒有殺了她們,已經是對她們最大的仁慈!”
“她們犯了什麼錯?你這樣恨她們?”
“她們是舞女,她們很髒!”
“她們只是跳舞而已,有何錯?”月蓉不解道。
“你真的覺得她們只是跳舞嗎?”
“那還有什麼?”
“在那裏工作的女孩子,有哪個是乾淨的?”
趙月蓉大聲呵斥“無論哪個行業,都是魚龍混雜。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要貶低受害者。如果女人跳舞是錯誤,那麼,看跳舞的男人呢,你又怎麼說?這是個法制社會,你的邪惡與偏執,註定了監獄纔是你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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