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認識你很久了,但是我實在記不起來有何依據!”
“這不怪你!”
“世安,我想,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切?“
“你之前也有機會問我這種問題,但是你那時好像在逃避?”
“我以前是在逃避,可是後來知道是時候面對了!”她本來還想說是那次有人想開車撞何佑生,有人威脅要傷害她身邊的人,才讓她痛下決心去面對這一切。.但是決口不敢在宋世安面前提。
“月蓉,我也曾想告訴你這一切。但是後來跟蹤了你很長時間,知道你過着安穩幸福的生活。失蹤那三年的記憶被抹去了,纔是最好的事情。”
“安穩幸福的生活,我曾有過,但是自從去了廣州,一切都結束了。現在我,需要知道那段往事,請你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但不是全部。我和你之間,我救過你命,但是不包括上次三個酒鬼的事,因爲我知道他們傷害不了你,你是在讓着她。我是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救過你!”
“原來如此!難怪我總是莫名這般信任你了!可我還想知道,失蹤的那三年,遇到了些什麼人,他們是怎麼對我的?“
“你真的沒有一點點記憶嗎?”宋世安有點不信。
“我並非完全沒有記憶,就是一些碎片。這些記憶碎片拼不成一個故事。也幸好拼不成一個故事。有時會在噩夢裏驚醒。有時甚至在白天的瞬間,會莫名的恐怖。”
“這就是爲什麼我不願意告訴你一切!”宋世安隱忍地看着趙月蓉,向她邁進一步。
趙月蓉趕緊後退了一步,低下頭紅了臉。她害怕他又突然上來抱她。
他看在眼裏,沒有再近前。
“也許我該告訴你故事的大概。你是成功的試驗品,在幾百個試驗品中,你是難得成功的人!你如此,秦如意也如此,但不包括你的朋友歐陽辰辰!”
“試驗品?我是試驗品?拿人做試驗?”月蓉心中那些破碎的回憶,與宋世安的說法彷彿吻合。
“拿人做試驗!但是也可以說,拿牲口做試驗。因爲他們沒有把人當人看!”
月蓉點了點頭。
“世安,你剛纔說歐陽辰辰不是成功的試驗品?可她很厲害!”
“歐陽辰辰,還有何佑生,你離他們遠些!他倆會把你引向危險!”
“不!你對他倆有偏見?他倆都對我很好!”
宋世安聽到最後一句,臉色突變,又向前走了一步“你說何佑生對你很好?你跟他現在是什麼關係?”
月蓉心中猶豫不決,是直接告訴他真相還是糊弄他呢?如果我告訴他何佑生是我好朋友,也許他能夠不這樣激動,但這並不是全部事實。於是她鼓起勇氣道
“何佑生之前是我朋友,但他很快就是我男朋友!”
宋世安餘生的希望就是與月蓉隱世埋名,選一處偏遠山村,靜靜度過一生。這樣的信念,支撐他走過無數刀山火海。未曾想到她竟然有了別的男人。人生最大的不幸,莫過於我在爲你我的未來付出一切,你卻在與別人風花雪月。
他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的神情是那樣失望,那樣傷心。
過了一會,他冷笑着看了看趙月蓉,轉身要離去。
月蓉攔住他。
“宋世安,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何?你不覺得你對我的態度方式很奇怪嗎?我失去了記憶。對於那段往事,你又藏藏掖掖,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不願意告訴我那些黑暗的細節。但至少你要告訴我,我和你之間曾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我承認我曾經一直在逃避,一直讓自己面對這類碎片記憶的時刻裝傻,渾渾噩噩。但是現在,我想知道一切。”
宋世安眼神冷冽,看着別處。良久,他答道
“月蓉,人算不如天算!我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你!做了不少手術,讓自己終於有資格靠近你!卻又在歡天喜地奔向你的時候,你有了別人。既然如此,那過往的一切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祝福你!他擁有一切!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我給不了你什麼!”
這幾句話一出來,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不知所措,或者自責內疚,或者苦苦艾艾的替自己辯解。
但月蓉是何種人,她大吼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能給我想要的一切?你倒說說看我想要的是什麼?”
宋世安大喫一驚。原本一顆心已經陷入了悲情的境地,被趙月蓉這樣一吼,竟然沒有那麼難受了。但是轉而一股怒氣衝上心頭。他不想理睬趙月蓉,大踏步往前走。還沒走出三步。月蓉用了十分的力度抓住了他手臂。
“你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就別想走!”她的憤怒,是宋世安一時半刻沒有辦法理解的。他的那句他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傷了她的自尊心。或者說,傷了一個吊絲的自尊心。如同那天蘇雨桐的那些話,都是異曲同工的方式對她羞辱。彷彿靠近何佑生,就是看中他幾個億的資產,還有他老爹兩千多億遲早傳給他的遺產。
宋世安見到月蓉突然變得這樣強悍生猛,十分喫驚。又覺得她很矛盾。面對碎片回憶,她百般懦弱躲避。面對一個陌生的她根本不是對手的男人,倒敢這樣不依不饒。
女人真是一個矛盾的生物體。但是,再矛盾也不是男人應該去招惹的。宋世安雖然沒有正式談過戀愛,但是他也大概知道是哪個點招惹了趙月蓉。於是,他仗着武力在月蓉之上,火上澆油道
“他富有。他能給你一般男人給不了的!”
火上澆油的目的達到了。
月蓉氣到了極點,咬牙切齒道“宋世安,你的言外之意我就是圖他的錢對嗎?是你遇到的女性在找男人時不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卻只圖錢?如果你告訴我,你遇到的女人都是那樣的,那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個拜金男!因爲你是什麼檔次的男人,你朋友圈遇到的女人就是什麼檔次!”
宋世安被說得啞口無言,哭笑不得!自以爲武力在她之上,就算月蓉被他惹毛了,大打出手。他也可以把月蓉扛在肩上,讓她無可奈何。但是,他沒有想到月蓉這般伶牙俐齒,真是失算了。
但是月蓉也失算了。宋世安其實根本沒有朋友圈,也不存在朋友圈遇到女人。他是個孤家寡人。這些年,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在尋找父母和月蓉。他還是個電腦天才。入侵過一個貪官的賬戶,給自己轉了一筆錢。從此衣食無憂,一邊尋找摯愛的人,一邊收集韓廷柯和季院長一行人的犯罪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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