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夫人趕緊要行禮,被半夏攔住。
“一路上有孫子照應挺好的,多謝君後關心了。”
半夏淡笑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說客氣話了,你們所居住的府邸我已經安排出來了,就在藥府隔壁。”
鳳錦看着半夏就覺得心裏高興,也許這世上能夠讓他真心對待的人,除了祖母就是半夏了。
明明自己比她大,可心裏就是習慣性的依賴,當她是姐姐。
鳳錦一出大殿,就被一個人攔住。
“師父,好久不見。”鳳錦立刻不太規矩的叫了一聲。
魅影微微蹙眉看着鳳錦:“天機皇城不比其他地方,記住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
聽到這話鳳錦只覺得很無奈,湊近她道:“師父這麼久不見您還是那樣拘謹,女子就該多笑。”
魅影神色微愣,近距離看過之後讓她臉頰微燙。
她立刻轉過身不去看他的臉,冷聲道:“這是爲師對你的忠告。”
鳳錦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放心我一定小心謹慎留着這條命給師父您養老送終。”
本來臉色微燙的魅影,聽到這後面一句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回頭狠狠瞪了鳳錦一眼,冷哼一聲,就大步離開。
鳳錦有點懵,撓撓頭自己怎麼就將師父給得罪了?
他給師父養老送終多好,去哪裏能找到他這樣孝順的徒弟?
新貴街,可是挨着天機皇宮最近的街道,也是最具身份象徵的街道。
王府,國舅府,國公府,都在這條特批的街道之上。
就連巡邏的侍衛,都比別的街道多。
今日還是半夏還是成爲君後以後第一次出宮,親自將鳳老夫人送回特賜的鳳府。
鳳老夫人進入新府邸的那一瞬間眼睛都紅了,因爲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按照老家鳳府建築的。
鳳老夫人激動的握着半夏的手,眼淚險些流出來:“謝謝,謝謝。”
半夏安慰道:“圖紙是鳳錦提供的,年齡大了念舊不愛離家,您這爲了孫子大老遠的來這裏定居,我們自然會以最大的努力讓您滿意。”
“好,好。”鳳老夫人點點頭,心裏十分寬慰。
這時香竹走過來道:“君後,老太君來了。”
半夏一聽,趕緊出去迎接。
因爲鳳家跟藥家挨着,所以半夏前來的消息瞞不住家裏人。
“祖母。”半夏趕緊挽着老太君的胳膊。
老太君臉上帶着笑意:“我可是幾日沒能見到你,聽說你送鳳老夫人過來,我這不趕緊來看看。”
“這,這位就是老太君吧!民婦……”
“老姐姐,你可不要這樣多禮,我們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那些虛的。”
鳳老夫人趕緊道:“快快屋裏請。”
老太君離開大月皇城也顯得孤單了一些,畢竟老姐妹都沒有來。
現在隔壁住着一個老鄉,心裏自然是熱切的,至少以後可有人說話了。
這邊兩個老太太相談甚歡,已經開始姐妹相稱了。
就在這時,鳳府管家匆匆進來道:“老夫人,少爺外面一個自稱是鳳家老爺夫人的男女帶着三位小姐來給老夫人您請安。”
鳳錦當時就沉下臉,剛要說趕走,可是顧及到祖母他就將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鳳老夫人再次嘆息一聲,他知道孫子不待見他們。
既然來了難免不會碰面,於是道:“讓他們進來吧!”
半夏坐在老太君旁邊,身手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外面鳳夫人看到這裏的府邸心裏酸的要命,這條街可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住的。
這條街纔是真正的身份象徵,就算是父親也沒有住在這裏的資格。
管家過來,請人進去。
鳳老爺趕緊帶着衆人進去,待客廳內鳳老爺給自己的母親行禮:“孩兒給母親請安。”
鳳夫人姿態擺的很高,就算打算跟他們示好也沒必要去特意討好。
一個小地方來的婆子,還不配讓自己給她行禮。
她下巴擡得高高的,只道:“兒媳婦見過母親。”
鳳老爺一點都不覺得鳳夫人這態度有什麼問題,人家父親是天機長老身份自然是高。
鳳老夫人看都沒有看鳳夫人一眼,只看着兒子道:“你起來吧!”
半夏微微挑眉,開口道:“鳳老夫人您家的兒媳如此高傲,見到婆母不行拜禮真讓本後長見識了。”
說完手裏的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明顯是生氣了。
鳳老爺跟鳳夫人看過去,就看到半夏坐在那裏。
鳳夫人心裏極度的不情願,可是人家身份擺在那裏。
於是忍着心裏的討厭與嫉妒,給半夏磕頭:“臣婦,扣見君後。”
鳳老爺還沒有反應過來半夏的身份,可是現在妻子突然跪拜,頓時跟着跪下。
“臣,扣見君後,君後萬壽無疆。”
鳳二鳳三兩位小姐一眼就看出半夏是誰,她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刻骨銘心。
同時跪下,心裏不服氣覺得半夏就是以色示人如此才讓君帝喜歡成爲君後的。
半夏只是冷冷看了他們一家一眼,並沒有開口讓人起來的意思。
鳳老夫人也沒有開口求情,這兒子離開她多年性子變的太多,也該喫喫教訓。
“鳳老爺,我記得鳳錦的母親纔是真正的鳳夫人。”
他們沒有想到君後會提這茬,心裏頓時都有些憤怒。
鳳夫人向來強勢慣了,所以就算面對半夏她那骨子強勁也壓不下來。
當時就擡頭道:“君後,這是鳳家之事您似乎沒有理由去管。”
看着依舊跪在那裏不服氣叫囂的鳳夫人,半夏只覺得她愚蠢。
“香竹。”
香竹立刻過去啪啪就是兩巴掌:“君後問你話了麼?連最起碼的長幼尊卑都不知道怪不得只是個妾。”
鳳夫人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香竹她竟然敢打她。
妾,她對這個詞最爲敏感也痛恨。
這她哪裏受的了,當時就站起來指着香竹怒道:“你這個賤婢有什麼資格打我,知不知道我父親是天機長老,你……”
“彭”的一聲,香竹直接一腳揣在她的膝蓋處:“你是想跟君後叫囂,還是讓君帝來處理你?”
君帝二字立刻讓她清醒,月北翼彷彿地獄裏的閻羅,她實在怕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