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雪抵達訓練場,進入大門後,放眼望去,周圍全被高大的圍牆圍住,已經完全看不見圍牆外的地域。.biquge
大門正對面是一排僅有兩層的樓房,樓前插着軍旗,每樓正前方都有塔臺,上有一人持槍站崗,櫻雪忽聞“怦”的一聲,原來宮澤忍成和黑川式部進了大門後,門便關了,門兩邊也有兩人持槍站崗。
環顧四周,各種樁、靶林立在外圍,中間是一片沙土區,此時十個組,每組八人,共八十名學員全部到場,整裝等待各組教官指令。
八十個人先圍着訓練場跑了二十圈,櫻雪尚且能應付過來,但也大汗淋漓,喘得不行了,有的人甚至暈了。
休息了十五分鐘,各組集合。
黑川式部走到這八個人面前,說:“我們都很熟悉了,你們是我厲經半年精心挑選的八個人,其中,對於有些人,我用了稍顯卑劣的手段,但我並不愧疚,因爲我就是特務頭子,爲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使用任何手段,這也將是你們接下來要學的東西。”
“首先作爲特殊任務的執行者,常常出門在外,隨時身臨險境,你們首先要學會自保,那麼如何自保?那就是對抗周圍的惡劣環境,最能構成威脅的當屬人了,所以你要自保,就必須對抗一切對你產生威脅的人,使用一切手段使其喪失對你構成威脅的能力,其中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殺了他,當然這絕不是唯一的方法,你可以利用他,迷惑他,控制他,這些都需要你們自己體會,今天我們要你們學會如何採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除威脅。”
“擊敗對手,除了赤手空拳,我們最常用武器就是匕首和槍,所以今天你們開始練習使用它們。“黑川式部吩咐道,”宮澤,帶人去取。”
宮澤隨即叫了兩個男學員去樓裏取來。
“前面有木樁和人形靶,帶他們去。”黑川式部說。
宮澤忍成將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分發給他們,櫻雪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刀,她將其握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柄把處和匕鞘的紋路很漂亮,櫻雪迎着光拔出匕首,匕身立刻在太陽下泛光,明晃晃的。
“以後,它就是你們的了,是你們生命的一部分,因爲它與你們的性命相關聯,所以需時刻帶在身上,除非損毀,否則不得遺棄,”
學員們如獲至寶,都稀奇地玩弄着,心想以前從未想到一把匕首能對自己有這樣的意義。
“匕首用處很多,僅與人搏鬥時,有三種手法:刺,劃,割。”
宮澤從腿測取出一把匕首,一邊演繹,一邊說道,“刺,不偏不倚;劃,起落有力;割,輕盈飄逸,不留痕跡。看清楚了?這就是這一週的訓練任務,去對着木樁練,這一天,需得對着木樁上所定區域,刺爛,劃斷並割破木樁,否則不準喫飯。”
八個人各自去對應的木樁,看見上面有拳頭大的一個紅*域,一條向向右傾斜的劃痕,一條水平的割痕。
櫻雪拿着匕首,躍躍欲試,卻不知如何下手。
“你以前沒用過匕首嗎?”宮澤忍成問。
“沒有。”
“按我剛纔演示的手法,刺下去。”
櫻雪向紅*域刺去,要不偏離目標,要不就是用力過小,宮澤見黑川式部忽出現在櫻雪身後。也不再說話。
“蠢貨!”黑川式部吼道。
櫻雪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回頭。
“站穩,手臂運力,握緊匕柄,盯準目標,刺!”
櫻雪按他所說,重複了幾十次,倒也有模有樣了些。
“盯着她,刺一千次。”
“是。”宮澤忍成回道。
黑川式部又遊走到其他學員身後,不時爆發出令人戰慄的訓斥聲。
“右手不行了換左手,你得將左手練得與右手一樣,從此,喫飯只能用左手。”宮澤忍成說。
櫻雪側身不可思議看他。
“如果你想有更大機率保命的話,按我說的做。”
櫻雪回頭繼續刺,才兩百五十二次,她已經雙肘痠痛,出了一身細汗。
“我想喝水。”櫻雪說。
“別人都沒要水喝,你獨特些嗎?”
“渴了嘛。”
宮澤忍成望了望四周,悄聲說:“不能停下,我去幫你取來。”
宮澤忍成去取水,櫻雪想抽空休息,這時黑川式部見他走了,又盯着櫻雪,櫻雪每刺一下,已經沒多大力氣將匕首從木樁裏取出,她依舊咬牙堅持。
黑川式部又游到其他地方去了。
宮澤忍成見黑川式部走了纔敢過來,給她喝了一口,黑川式部又看過來,宮澤忍成忙奪過來,自己假裝喝。
櫻雪舔了舔嘴脣,邊刺着木樁,邊焦愁地問:“你和北巖是同學?”
“是啊。”宮澤忍成說,“我們——”
“不準說話!”黑川式部大吼一聲,宮澤忍成退了兩步,不再跟她說話。
第二日,八個人的整條手臂無一不痠痛不已,舉手投足間便會牽連胳膊上的筋絡,這讓所有人連喫飯都成爲一個不小的折磨。
櫻雪忍痛將飯菜端到桌上,用左手拿筷,發現極不適應。
“櫻雪,你是左撇子啊?”桌對面的女同學問。
“不是,我想試着用左手喫飯,師哥說若練得長久了,左手便可以和右手一樣靈活。”
“師哥怎麼只教你一個人?這倒真有趣,我也這樣試試,”她換過手拿筷子,一動一動,也難夾菜,嘆道,“好不習慣吶!”
其他同學看見了,也好奇地問起,隨後都試着用左手夾菜,一時間食堂熱鬧起來。
“這是你教她的?”黑川式部巡視時問宮澤忍成。
“是,隨口一說,她就記住了,”宮澤忍成正色道,“不過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夠這樣做,當年,那場槍戰中,我右臂中槍,如果我左手開槍的準星能與右手一樣,就不必跳進河裏逃命,我也不會成爲今天這個樣子。”
黑川式部知道又引出陳年舊事,就忙岔開他的話:“你看川島櫻雪,雖然懂得不多,但一提點就開竅,我很久沒有見到如此聰慧的學生了。”
“是啊,不過在這裏,越是聰慧就會受更多的苦,”宮澤忍成看向她們幾人,嘲道,”你看她們高興的樣子,那會想到今後有更殘酷的事發生在她們身上。”
“這也是她們的幸運。”黑川式部說,“能從這裏走出去的人,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他們會感到榮幸和驕傲。”
宮澤忍成頷首低眉,心裏想道:自己以前也這麼認爲,但現在不了。